包里找了半天糖,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今早出门忘带了。
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身体的不适让她想要举手和老师求助。
但滔滔不绝的讲课声还是让她犹豫地收回手,那种当着所有人发言的恐惧始终难以克服。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之下,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低头时,正好看?见课桌角落贴着一张标签。
刚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一行?笔锋凌厉的字。
——课桌右边,放在笔筒旁边的巧克力。低血糖头晕的时候记得?吃。
无异于是看?见了救世主。
至于是之前的秦昼,还是现在的秦昼。
周凛月握紧了安全带,心里淌过阵阵暖流。
都是他的救世主。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长?达五十多?秒。
秦昼干脆开了电台,随机的频道?,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
应该是国内翻唱版,发音奇怪,咬字不清。
但周凛月却听得?很认真,甚至跟着哼了几句。
以前倒没?发现她唱歌也?这么好听。他笑着问她:“当初怎么没?走音乐这条路,反而去学了跳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听见自己哼的那两句了。
周凛月抿唇,好半天才答出一句:“因为我爸妈当初想让我学的是跳舞。”
秦昼脸上的笑一点点敛了下去。
所以,她的人生往哪走,走哪条路,取决于她父母。
对?于她父母秦昼没?什么好印象,何必呢,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坐落在乐山的某座大佛。
当初他与?周凛月,就是全靠他们一手拆散。
中间才错过那么多?年。
而且,周凛月的胆小怯弱也?多?亏了他们的控制欲。
这一切,但凡是个正常的父母都不可能做得?出来。
长?久的沉默过后?,秦昼突然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吗?”
周凛月不太懂:“现在?”
她想了想,“有点饿了。”
秦昼无奈轻笑,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但眼下,喂饱她才是首要。
他开车拐进一条巷子,里面四通八达,继续往外开,有家坐落胡同口的小茶楼。
客人并不多?,几张餐桌放在窗边,往外看?能瞧见北城最显眼的建筑。
立在那里,磅礴威严。
周凛月觉得?自己面前的茶盏都重了许多?。
秦昼把菜单上所有合周凛月胃口的都点了一份,他说从这儿过去还得?一个小时的时间。
左右也?是晚上才能到,也?不急于这一时,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