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好?像遗失了一段,从覃姨将那碗米酒端给她之后。
周凛月掀开被?子下床,室内拖鞋甚至被?贴心的放在?床边。
她一边回忆一边往外走?。
身上都不适感逐渐取代了头疼。
说不清哪里?更难受。
她连走?路都有些费劲,腿根酸疼到她走?路都下意识有些内八。
屋子里?很安静,连阿姨好?像都不在?家。
外面?的天色将暗未暗的,深蓝之中隐约还透了一点淡淡的亮。
她将房门推开,然后开了灯。
屋子里?很干净,只是?明显少了很多东西,显得有些空旷。
床单被?罩都是?新换过的,就连地毯和窗帘也换了,垃圾桶也清理过。
书桌上的桌布被?抽走?,椅子上的软垫也不翼而飞。
她闻到房内的空气中,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气,重重叠叠。
似乎是?为了盖住什么气味。
头疼得越发?厉害了,仿佛骨头被?外力挤压到几近破碎。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满脑子的疑惑,很努力的想了想,头疼的更厉害了。
最后只能?放弃,算了,实?在?是?想不起来的话?。
她走?到床边,想去拿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今天一整天都没去剧院,还是?得打一通电话?过去,说明一下情况。
才刚拉开抽屉,手?指碰到里?面?的手?机时,目光顺势停留在?自己折断的指甲上。
为了之后的表演特地留的,还没有多长?,好?再只是?指甲上方断了,并没有伤到。
她狐疑皱眉,对这一切越发?疑惑。
拿出手?机,直起身子就要离开。
目光却触到床沿上,有明显的抓痕。
记忆好?像触到关键剧情,被?触发?。
一些画面?被?塞进了她的脑海里?,湿热的呼吸,娇气的求欢,凌乱的房间,委屈的讨饶……
昨天晚上,她跪趴在?床上,双手?扶着床头,后面?是?
秦昼到家?时, 屋里?很安静。
阿姨在顶楼监督园艺师修剪花草。
原本这些不该是她来操心的,但她总是放不下心,怕那些园艺师办事不够认真。
“这些花都娇贵, 保加利亚专门移植空运来的,要是栽种不仔细的话, 死了怎么?办。”
她回回都这么?说, 一副重?视的神情。
秦昼懒得管这些,所以从未过问过。他花粉过敏, 每逢开花时节,都会离得远远的。
阿姨见到停在院子里?的车, 知道是秦昼回来了, 忙从楼上下来。
“炖了点蜂蜜水, 鸡汤正好让阿月补补身子。你有想吃的吗?”
听?见阿姨的话, 秦昼动作微顿。
他问:“她在家??”
“在家?。”阿姨眉头?皱着, 脸色担忧, “估计是病了, 一整天都没从房间出来,去叫她吃饭也说不饿。”
秦昼看?向二楼, 目光沉沉。
阿姨像是想到什么?:“你把蜂蜜水给她端上去吧, 昨天醉成那样,头?肯定难受。”
秦昼最近应酬不断,酒桌上谈生意?,成功率总是更?大一些。
他已经过了这个阶段, 但人?情世故这方面,该给的面子他还是会给。
酒局上下来, 身上难免沾些烟酒气。
他脱了外套:“您继续温着,我先洗个澡。”
阿姨点头?, “欸”了一声?。
蜂蜜水就是得趁热喝,凉了就没有那个效果了。
她重?新放进锅里?,旋了开关,又加热一遍。
里?面加了牛奶和柠檬。
阿姨从前只在家?里?给她儿?子这么?煮过,头?天喝了酒,次日她就会按照这个方子来。
后来她儿?子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煮过了。
喝酒对于秦昼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好像已经有了自愈的能力,不需要各种食补药补就能在短时间内调节好。
最严重?的一次是三年前,阿姨半夜醒来,发?现他倒在客厅。
身上的西装仍旧穿得妥帖板正,一丝不苟。
意?识却早已不清醒了。
阿姨叫来还未离开的司机,让他帮忙把人?弄回房间。
满屋子的酒气,浓郁到好像地窖中的干红全部洒了。
阿姨次日早上就给他煮了蜂蜜水还有醒酒汤,原本以为他会在家?休息一天。
醉成那样,哪怕一夜过去,体内的酒精也没挥发?多少。
可七点未到,他就穿戴齐整出现在客厅。
除了唇色带了点憔悴的白?,其他的,与平时无异。
甚至比阿姨起得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