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厚重感。
院内种了几棵大红酸枝,百年历史了,这宅子在这儿多久,它就种在这儿多久。
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无数根茎都有小臂粗细,扭曲盘在地面,又扎进土壤里吸取养分。
司机刚要回头提醒,到了。
却见秦昼动作小心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与此同时他低下头看了一眼,确认靠在自己肩上的周凛月没有被他的动作给吵醒。
司机在秦昼的无声准允下先一步下车,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这对刚结婚才半年的新婚夫妻。
半年前,这位周小姐从海城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如同走过场一般的半月时间。
选款式到设计再到初样试穿,最后则是婚礼前三天,那条意大利首席设计师all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被送她面前。
整场婚礼,上到宴请宾客,下到婚礼策划和布置,周凛月起到的作用仅仅是出了一个人。
在牧师宣誓时对着秦昼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这都半年了,两人的相处方式还是不温不火,如同路边随便拉过来两个不相熟的陌生路人被强凑在一起参加了一档真人秀结婚综艺。
周凛月醒了,做噩梦惊醒的。耳边的刹车声太过尖锐,轻易就与那个雨夜的重叠在了一起。
她猛地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冒虚汗。
秦昼无声皱眉,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起了些许燥意。
他的目光正好隔着一扇车窗去看随意停在旁边的那辆川崎。
红黑的车身,线条充满机械感,狂野的像是丛林里穿行的一匹猎豹。
秦昼一只手还搭放在周凛月的肩上,似有若无的几下轻拍,仿佛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看向窗外的眼眸眯了眯,怎么没人和他说,秦颂今日也回来。
周凛月已经恢复过来了,她打开车内的镜子,简单整理了下着装,确认没有什么地方有不妥之处后,她才抬眼去看身旁的秦昼。
她性子内向,尤其是来了陌生的地方,总是会下意识依赖身旁熟稔的人。
在此刻,秦昼就是她唯一熟稔的人。
秦昼自然能够察觉到身侧之人对他的依赖,半边身子都靠在他的大臂,胸前那片柔软被肌理结实的手臂压到变形也毫无察觉。
他深喘了口气,替周凛月拿了包,打开车门下去,一只手掌着车门,另只手则放在车门上框,防止她下车的时候磕碰到头。
周凛月的长腿先踩在实地上,那双白色板鞋与这里的厚重庄严不太相配。
待她下车之后,秦昼才松开手,紧了紧束在自己领口的温莎结。
他身上有股和这古宅类似的气质,都是需要漫长岁月沉淀出的儒雅。
周凛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白t牛仔裤,再配一双板鞋,仿佛下班后和几个同事去街边吃烧烤一样随性。
她显得有几分局促:“我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如果她提前知道今天要见长辈,她一定会精心打扮一番。
最起码也会从她的三百平衣帽间里精心挑选出一条高定的裙子。
想到那个衣帽间,周凛月自己都觉得夸张。婚后第一天,她搬到新家。听说那是秦昼特地准备的婚房。
整整四层的独栋别墅,在北城地段最好房价最贵的位置,占了五千平方。其中涵盖了室内室外的游泳池还有健身房,顶层是专门给周凛月做舞蹈房的,四面都是落地镜。
阳台旁边放了供她休息的座椅,以及藤条编制的秋千。
再往旁边一点,则是可以俯瞰北城江景的空中花园。
这里的花草绿植一年四季都有专门的园丁负责修剪养护。
虽然花园的占地面积大,但种植的种类却不繁琐。
春天是淡粉色的郁金香,放眼望去如同一片粉色花海。
而夏天,换成了奶油色的香槟玫瑰。
都是周凛月喜欢的花种。
家中有一整套安保系统,再加上各司其职的佣人管家以及园丁和私人医生。
前前后后二十几个人,仅仅只是为了服务周凛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