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薛毅提前安排好的,这整个兰庭,今日便是一场是事先预设好的鸿门宴,里里外外的护卫影卫不计其数。
而薛盈,今日确确实实是只身赴宴。
薛毅也没有想到,他竟那么在意那个庶女。
他本不欲这么快动手,未免宫中进行多年的事情暴露,但是这一切都是薛盈逼他的!
他竟然要将怀着他儿子的心爱女子,送给一个七旬商贾做小!
这无疑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薛毅的脸上。
薛毅想到此处眼中便是藏不住的杀机。
但是心中杀意越深,他面上的笑容便是越深。
“这酒是兰庭珍酿,用的是去岁的梅花清雪做料,”薛毅看着薛盈,率先举起了杯子,对着薛盈道,“饮了这杯,算是全了十一弟与我之间的兄弟之情。”
“兄弟之间无龃龉,到时候……你在意的人,与我在意的人,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薛毅嘴上这样说,实则他的人已经解救出了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子,令人妥善安置了起来。
他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今日,就是要鸩杀薛盈。
只要薛盈饮下杯中酒,从今晚后,薛毅便是太子,再过不久,他也会是皇帝。
数年的蛰伏,他早已经隐忍够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而薛盈手抖得厉害,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杯子里面就是毒酒。
薛毅眯着眼睛看着他,见他端着杯子,久久不动。
想到了什么,挥手把身边的人,全都遣到了包房外面。
又叹息道:“当年离王……为了庆嫔被人杀死,听说他临死之前,知道是庆嫔动的手,都没有挣扎。”
“这痴心撼动天地,也怨不得父皇这么多年,仍旧不肯解开心结,真正接受十一弟。”
这样的皇族秘辛,若是放在平日,薛毅绝不可能说出口。
但是时至今日,薛盈在他眼中,就是个已然只是个会喘气的活死人。
因此他无比险恶地问薛盈:“连父皇都不相信十一弟你是他的种,那么十一弟,你到底是遗传了庆嫔的狼心狗肺,还是离王的痴情不悔?”
“那女子……应该快疯了吧。”
薛毅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壶,自己给自己斟满酒,玩味地看着薛盈,逼他道:“征南将军的庶女,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只小蚂蚁。”
“若是十一弟真心爱慕她……为兄也不是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薛盈整个人剧烈哆嗦着,额头冷汗密布,嘴唇颤栗。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杯中酒,又抬起头,拉满血丝的双眸,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希望兄长说话算话。”
“当然,哈哈哈哈哈……十一弟,我真是爱死了你这个表情。”
“还记得你四岁那年,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求我,求我救救你哈哈哈哈……”
薛毅收了笑,挑眉对薛盈道:“喝吧。你喝了,我就放了她。”
薛盈眼中蓄满了水雾,死死盯着薛毅,泪水自眼中滚落到杯子里。
薛毅对着薛盈举起杯。
薛盈便将杯子当真凑到了唇边,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兽,闭了闭眼睛,便一口喝了。
薛毅亲眼看到薛盈喉结滚动,他放肆大笑起来,然后也下意识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但是就在他吞咽了酒液,看向薛盈的时候,薛盈从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因为吞下了见血封喉的酒,而立刻痛苦地捂住喉咙,呕出鲜血。
薛盈浑身的颤抖,眼中的绝望,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帕子,把刚才喝到口中的酒液,大部分都吐在了帕子上。
他这才抬头看向薛毅,接着他眼睛一弯,开始以帕子捂着嘴,低低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不似薛毅的开朗放肆,很是有种幽冥恶鬼的桀桀森然。
薛毅愣了一下,正要发怒,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喉咙和胃袋之中,传来了被刀子搅动一样的剧痛。
薛毅“噗”地喷出一口血的时候,他的眼神甚至是迷茫的。
薛盈这时候嘴角也涌出了血来,但是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按着桌子,微微倾身,隔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对着薛毅说:“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给你解药。”
薛毅捂着自己心口,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他转头看向门口,今日来的分明都是他的心腹,怎么会这样!
他张开嘴要对着外面喊人,薛盈便吼道:“你敢喊人,我就将解药毁了!你必死无疑!”
薛毅对上薛盈发疯的赤红双眸,嘴唇颤抖,根本不敢张口喊人。
“放心,这药不会马上致命。”薛盈自己的喉咙也是烧灼不已,腹腔剧痛难言。
他为了让薛毅上套,自己也确确实实,喝下了薛毅为他准备的一部分剧毒。
可这点痛,对于被亲生母亲灌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