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老板,要不您还是回来吧,公司需要您。”宋终年摸了摸自己热烫的耳垂,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您不能老是这样啊,老是这样的话,公司怎么办,商业合作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么?”背对着他的男人声音发冷:“小宋,你跟了我好几年了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去找财务涨工资吧,不会亏了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终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也不知道温平生为什么会误解他的意思。
他想说的其实就是让温平生不要再对沈遇下那么多功夫,不要再困着他不放人了。
“老板,难道您就要这样消沉下去吗?以前的你雷厉风行,做事决绝果断,从来都是凌厉又高傲,可是现在……您已经不像您了,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已经格外消沉了。”
温平生可以算是宋终年事业道路上的贵人。
几年前宋终年作为刚刚迈入职场的新人,在求职的道路上屡屡碰壁,被不少老员工挤兑,也被不少大公司压榨。
直到后来被温平生公司选用,才是算安家落户留在这里。
人人都说这家公司的老板手段狠辣,总是冰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意味。
起初宋终年也是有点害怕温平生的,但是后来他就发现老板并不是传言说的那样冷漠。
事实上他很体谅员工,有事情请假时总能得到回应,对真才实干的职员也会给予优待,所以宋终年可以说是对温平生和公司都很忠心。
老板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多打听,也不多问。甚至他还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老板这样厉害就好了。
可是这份崇拜和敬意,在遇到沈遇开始就慢慢变了感觉。
他开始好奇老板和沈先生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为什么明明都有感情的两个人,却要互相为难?
到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沈遇蛊惑着在帮他,还是说只是想帮自己老板,亦或是双方一起救赎。
“不行,阿遇他需要我,我走不开。”温平生自欺欺人。
宋终年在听到这句后,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老板,沈先生真的需要你吗?可是他看起来非常不好,状态很糟糕,就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样。您放过他吧,也放过您自己。”
“你懂什么!”温平生徒然发怒,脸色像布了层云翳般阴郁沉重:“他会好的,我会照顾好他。”
宋终年看到这样于心不忍,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沈先生现在就像一具木偶,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他告诉我他不想看你这样,不想让你消沉下去。老板,你振作起来吧,去管一管公司,不要再跟着为难自己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温平生牙关有些许打颤,其实他早都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出去吧,你该走了。”
被下了逐客令,宋终年再想继续劝解继续开口都没办法,只能灰心悻悻离去。
或许下次可以再谈。
不过就要可怜沈先生一直等着了。
大门被阖上,外面的汽车启动离去,温平生这才又回到了沈遇身边。
他端了刚刚煲好的汤坐到沙发上,收拾好东西后才扯着沈遇将人拉进怀里,“宝贝,张嘴,少喝几口。”
碗里的鸡汤加了枸杞和红枣,鲜亮的色泽搭配汤底本来的金黄色,格外让人有食欲。沁人心脾的香气也直直扑进鼻腔里,勾的人垂涎欲滴。
不过对沈遇来说一切都不一样。
一个没了心的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算是香气扑到鼻子里,沈遇还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扣着自己的手指。
“乖,喝一些。”事实上温平生不是一个很会劝慰和照顾人的人,比起软磨他更擅长硬泡。
但是他已经决议要对沈遇好,那就怎么都不强迫,只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沈遇。
见怀里的人还是扣着自己的手指,他那本来白皙干净的手都脱了皮,几乎毁掉原貌,温平生只好伸出他宽厚的手掌遮住了沈遇的手,让他眼睛无所注目,回神意识到自己的问话。
“乖,别碰你的手,让它们自己长好。”温平生叹息,心说一会等沈遇睡着了又得给他上上药了。
一周前沈遇的手蜕了点皮。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温平生也给沈遇喂了点水果补充维生素,但是沈遇自己像是和手上的死皮杠上了。
他扣扣咬咬,受过伤难以自理的手指不知轻重,基本都是用大拇指的指甲硬刮。再加上坚硬的牙齿撕咬,所以到最后都是受伤出了血,知道痛了才停手,但是一旦好了些就会不长记性的继续扣咬。
以致于到现在手上蜕皮的面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严重,用伤痕累累形容都不为过。
温平生无奈,为了方便上药他只好先取下了沈遇的戒指。他甚至有些怀疑,沈遇是不是就是为了取掉戒指才这样伤害自己的。
怀里的人回了神。
好在回了神的沈遇并不为难温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