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无声的反抗,在对方眼底都是货真价实的罪孽。
徐舒意握紧拳头,准备给他的腹部来一记重拳。
商三的人全然压在他的身上,两人身高的悬殊绝对是商靳沉远在他之上的。
徐舒意被商靳沉忽然搂住,对方那张略显薄情的嘴唇被酒水浸湿,急促地喷吐着热气,在徐舒意不停呼吸的唇瓣间沾了一下,像是待吻欲吻的碰触,唇舌并未深入辗转的撕扯。
只是嘴唇与嘴唇无意识地摩擦。
商三的面孔已经彻底埋进徐舒意的颈侧,晕晕乎乎道,“我刚才是空腹饮酒,现在晕得要死了。”
徐舒意并不会因为这个意外的吻而心潮澎湃,彻夜难眠。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形容成四片很有质感的肉,稍微得摩擦了一下。
然后商靳沉就说晕了。
徐舒意对着镜子观察了半个小时的嘴唇,红润得像涂抹了新鲜的血汁,带着一种果实自我熟烂的柔软,全然没有任何诱人之处,倒是忽然挺招他自己的嫌弃,拿起牙刷狠狠刷了两次。
至于搬家的事宜,只要一个月后银行批下50万的贷款,他也能顺利地离开。
再不用被某个人揣测成那副不堪的样子。
徐舒意晚上的睡眠一直很好极少做梦,医院工作的忙碌程度,比外界普通人所能感知到繁重,所以充足的休息显得尤其重要。
可是徐舒意却做梦了,那段积满尘埃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恍如昨日发生。
刚住进商家的第一年,那时大哥、二哥,包括商三也都是常在家的。
大哥忙着考商业飞行员驾照 rcial pilot licence(cpl),而二哥则时常往录音棚和摄影棚几边跑。
正像徐舒意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远大理想,都在为之努力奋斗。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徐舒意决心要做骨科医生,大学报医学院的临床医学专业,学习的时候内外科全部要学。
不过他瘦条条的一枝细柳似的站在其他导师学长身边,才发现未来的骨科大夫基本上全是高大威猛的壮汉。
力量上绝对是吃大亏的,所以技术上完全不能落后。
徐舒意闷不吭声地发疯学习,挑灯夜读,还专门买了一副仿真人体骨骼,身高180,25公斤重,特别结实的一套pvc骨架标本模型,最妙的是可拆卸组装。
徐舒意一个人住在后罩房,平常基本没人过来,他也不随便出去招兄弟三个眼见心烦。
整天有空把骨骼模型抱出来,一顿拆拆拆,再认真地装装装,对照医学案例和导师课堂上的ppt,将那套骨架摆弄得轻车熟路,仿若庖丁解牛。
直到一天,他正忙着拆头骨、拆脊椎、把容易脱臼的地方掰开再摁进去。
一旁欣赏半天暴力行为的商靳沉算开眼了,啧啧啧道,“我说怎么成天不见人,原来一个人在这儿玩得挺嗨呀。”
徐舒意被吓了一跳,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胆子比现在小,不愿意说太多话惹人侧目,最主要是在父母亲戚家遭受的精神伤害太久,总希望自己不要被任何人注意。
商靳沉也算是在商圈小有成就,目高于顶,傲气自负。
瞧徐舒意跟人体骨架玩得还挺带劲的,看自己的眼神反而像是毫无温度的冷川,连日光照射到这里都会丧失温暖。
商靳沉招手,“你过来。”
徐舒意搓搓手掌心的薄汗,安静地蹲下去,继续拼接骨架模型。
商靳沉发了点狠,“听不见?过来。”
徐舒意才像终于听明白似的,放下手中的扳手与钳子,走到商靳沉面前。
那个时候徐舒意很瘦,比现在还瘦,因为到18岁之前,他一直在亲戚家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他仰头打量着商靳沉,商三也回礼似地瞧他。
“我记得你不是挺能说的,怎么几天不见,变得像个小哑巴似的。”
商靳沉那个时候便很有锋芒毕露的上位者模样,刚留洋回来就直接接管公司,举手投足之间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沉稳事故。
不论徐舒意会说什么,商三的步调永远只会按照自己设定好的频率,他带着一点被逼的无奈,但在看见徐舒意抱着人体骨骼反复研究时产生的新鲜。
如实说,“老爷子委派任务了,嘱托我今天无论如何带你出去转转,还说什么年轻人眼光相仿,帮你选点过夏的衣服。”
徐舒意的面颊倏然有点红,右手不自觉扯了一下衣服下摆。
确实是春末了,他的格子衬衫穿了挺久的,跟其他医学院学生站在一起,大家一样朴实严肃,毫无差别。
可是跟商靳沉这样的天之骄子站在一起。
宛如山鸡与鹤。
徐舒意脑子里反复加减乘除,他的生活费现在一大半是商凌云给的,他是医学生,完全没有外出打工的时间,每一分省吃俭用的钱,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