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蕊娘拒绝了,小姑娘爱美,她偏不喜欢发胖的身形,尤其是她素来还跳绿腰舞,越发要求身材轻盈。
“我送的那对老参可要压箱底的放好了。”永宁郡主意有所指。
韩婉扯了扯嘴唇应好,但她想起昨晚自己递给蕊娘的那瓶小瓷瓶,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好在韩老夫人说起宁安侯府的桂迦南:“我前儿去她们家看过了,她们家里倒是阔气的很,准备了两百抬嫁妆,那是真宠女儿啊,宁安侯府大半家当都陪送了。蕊娘,你嫁妆已经算是非常多了,但被她压了一头,不要急,别为这事儿挂脸子,大家自个儿过好自己的日子。”
知晓是外祖母特地去打探,蕊娘点头:“孙女儿怎么会因这样的事情挂心,大家说是妯娌关系,这五皇子住所和六皇子还挨在一起,若是一开始就生怨了,日后怕是要结仇,这又是何必呢。”
反正在宫里就是这点好,规矩虽然大,但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人际往来。
桂家今日也是张灯结彩,桂夫人看着女儿一身亲王妃服饰,热泪盈眶:“好孩子,今儿就要进宫了,可不要再置气了。宫里的那几位嬷嬷,都是人尖子,孟家那里去了四位嬷嬷,听说回宫时,都夸孟氏规矩好。那孟家怎么和你比,你是侯府嫡女,她只是个三品官的女儿,你可不能让别人腹诽你爹娘才好。”
“娘,我知道了,木已成舟,我是不会胡来的。”桂迦南也并非是真傻,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她终究和楼公子有缘无分,但想起她心里面的楼公子居然也是个花心种子,这种不甘心倒是少了几分。
人也不是完全视富贵如粪土,尤其是在大阵仗下,容易飘飘然。以前十分的不满意,也变成了三分。
桂夫人欣慰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很好,五皇子自幼丧母,在皇上膝下长大,可以说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马,年龄相仿。家里也毋须你管,你兄弟和你爹还有我,都只盼着你过的好就成。”
“只是头一件事,就是生下嫡子,你看那位二王妃,多么高的出身,先锦乡侯世子和长公主的女儿,被侧妃抢先生下长子,她现下就是有了身孕也难说,次妃可不是一般的侍妾。”
桂迦南生于侯府,也并非真的头铁之人,但她对五皇子无意是真的,或者说她根本视皇宫为牢笼,也懒得逢迎,所以想着早些生下嫡子,这样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既守住了自己的位置,又免得天天应酬丈夫。
宫里的娘娘们也都聚在一处,等着两位新人进宫了,妃嫔们都在太后这里,这等大喜日子,皇后却是姗姗来迟,显然庞太后对皇后已经是不抱持任何指望。
这种场合,只是需要她安生些,还派了人看着。
郭贵妃身后站的是儿媳妇三王妃王氏,她当然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儿媳妇的爹只是个七品官,祖父虽然是部堂高官,王家也是无锡名门,但到底不如自己侄女儿亲。今年三月进门,如今都大半年了,肚子还没个消息。
三王妃也是努力做背景板,她家世算不得高,人也算不得漂亮,规矩礼仪也不如弟妹,也不得宠,但她有一条就是保持低调。
这样的场合,郭贵妃作为皇后底下第一人,倒是很会凑趣:“老祖宗,这下老五和老六的媳妇儿一起进宫,这下您这里可就热闹了。只是,臣妾先问一句,太后您老人家好东西多,也不知先给她们俩什么?”
庞太后指着王氏道:“瞧瞧,你婆婆这是怕我老婆子厚此薄彼呢。”又对四王妃郭令仪道:“你们放心,都是一样儿的。”
比起凑趣,许淑妃显然更精通此道,因为郭贵妃总是精明外露,自诩会说话,实际上场面弄僵了,所以她笑道:“老五媳妇我们小时候见过,那也是个可人的孩子,老六的媳妇也是才貌双全,还是泰安伯府的老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样今年过年宫里人就都齐全了,也热闹了。”
众人都在笑,苗贤妃对面坐着的是刚复位不久的二皇子妃陈晚晴,陈晚晴也在笑,但是却有些笑不出来。
没孩子成了她的心头病,她没孩子,对头卞宝云不仅恢复成侧妃,还生下长子,府里那些曾经对她噤若寒蝉俯首帖耳之人有些也开始慢慢倒向卞侧妃。卞宝云也是作为大家宗妇培养长大的,以前天真烂漫的性情改了不少,如今经历了一遭,反而成长不少,开始笼络二皇子,陈晚晴有了分庭抗礼的对手,哪里安心的起来。
苗贤妃则是因为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偏偏皇上这几年没有选秀,无法为儿子挑侧室,自己送去的宫女儿子又不要。儿媳妇身子骨纤细,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儿子却表现出情圣的特性,让她有些不安。
她自己是可以不赐侧室,但若是太后和皇上赐下,儿子后院闹起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是儿子新婚,嫁妆今儿已经提前送了过来,满满当当的一百六十抬,俱是不俗,看的出来孟家家底还是很厚的,再有平叛贵州,孟氏兄长孟谚以十七岁之龄,生擒贼首,皇上亲口封他,算是很争气,她也该把给儿媳妇的礼物多添上几件,显示自己对孟家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