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直带着你?,你?千万记得身?边要带着人。”
话落,姜夫人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雇几个镖局的人。”
像姜家这样?京城跑商的人,和镖局都是熟客,这一次姜姒妗要去京城是突发情况,镖局中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
姜姒妗有点歉疚,甚至生?出?了点后悔,因为她让一行人都添了麻烦,她轻咬了咬唇:
“不然我不去了。”
姜夫人忍俊不禁:“去去去,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能不去?”
姜夫人终于闭嘴了,毕竟奉延向来?可?靠,又有老爷在,她应该不需要多担心。
在姜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商行的人终于出?发,为了早日抵达京城,她们是走的水路,期间,姜姒妗有点不适应,一直躲在房间中没有出?来?。
船只走了整整两个月才到?了京城,姜姒妗上岸的一刻双腿都有点发软。
整个人都恹恹地,提不起一点精神气。
姜安昃见状,着急去店铺看看,便道:“淼淼,爹爹还有事要处理,让铨叔先带你?回去,好不好?”
姜姒妗向来?不是个任性?的人,她敛眸点头:
“爹爹,你?去忙就好,不用管我。”
姜安昃是真的急,来?不及多说,休整都没有,就径直去了商铺,好在铨叔早得了她也来?的消息,备好了马车。
途中,姜姒妗有点疑惑:
“铨叔,家中在京城也有宅院么??”
铨叔:“不是,京城的消息传回衢州后,老爷就让我在京城租了个宅子。”
姜姒妗了然地点头,如果?只是在京城待些许时日,住客栈就够了,但这么?一批货砸在手中,指不定要处理多久,这样?一来?,租个宅院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姜姒妗没有了问题,她一路车马劳顿,的确困乏得不行,整个人恹恹地靠在安玲怀中。
车厢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许久,在姜姒妗快要睡着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不等姜姒妗询问,外间就传来?一阵嬉笑调侃的声音,姜姒妗虽然年岁小,但也听得出?这话中的恶意,她有点惊愕,天子脚下原来?也不太平么??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也知晓京城贵人多,不敢招惹麻烦,只敢悄悄地掀开?提花帘偷看。
只见两三辆马车堵在路上,彻底拦住了路,也拦住了一个人。
姜姒妗茫然的视线落在被拦住的那?个人身?上,倏然一怔,她悄悄攥紧了手帕,杏眸忍不住地颤了颤。
那?人被一群人拦住,明显的有意刁难,但他只是一袭简单素净的白衣站在那?里,一点瞧不出?落魄,姜姒妗从未见过这般风姿卓越的人,仿佛高山明月,拒人于千里之外,姜姒妗只看得见他侧脸,但他浑身?气度却是衬得其余人如萤火暗淡。
姜姒妗曾经看话本?时,也难理解其中女主角对书生?一见钟情的情节,直到?如今,她视线难以从那?人身?上挪开?时,姜姒妗才有了一点点明悟。
但姜姒妗有点狐疑不解。
只论气度,那?人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之最,自矜贵重,让人不敢生?妄念,为何那?些人却一点都不顾忌地刁难他?
一阵奚落,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平淡,让为首的人有点乏味和不痛快:
“裴初愠,你?裴氏早不复当初荣光,你?也不再是裴氏的麒麟子,一个丧家之犬还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姜姒妗在一旁怔怔地想——原来?他叫裴初愠么??
四周有不少人被堵住,姜姒妗这辆马车不算显眼,她也看不到?裴初愠是什么?表情,她只看得见为首的那?个人忽然恼羞成怒,他身?后类似侍卫的人忽然上前,一人按住裴初愠的一边,抬脚踹向他膝盖,四周倏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人膝盖落地时的闷响声。
姜姒妗捂住了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为首的那?个人却是终于觉得畅快,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西南方向的一辆马车,随即冷哼道:
“瞧瞧,没了裴氏和卫氏,你?裴初愠什么?都不是,便是你?的至亲血脉也不乐意管你?。”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姜姒妗听不见,但她猜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许是奚落够了,那?群人终于散开?,四周马车快速地驶过去,仿佛是怕惹上麻烦,没有片刻停留,须臾,周围只剩下姜姒妗这一辆马车。
铨叔是要赶马车回府的,但在马车和裴初愠擦肩而过时,姜姒妗看见他惨白的脸色,抿了抿唇,终究是于心不忍:
“铨叔,你?停一下。”
马车停了下来?,但铨叔一脸难色地低声:“姑娘,您不知这人的身?份,他如今在京城就是个麻烦,谁都不愿沾染上。”
姜姒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往日没有这么?善心大发的,她若无其事地掩饰道: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