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问:
“这二者不能兼并吗?”
宋谨垣坦白地摇头。
周渝祈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盛:“二者又?有?何不同?”
宋谨垣终于坐直了身子?,周渝祈有?一种感觉,他?进到雅间至今,对于宋谨垣来说,二人间的对话才真正开始。
周渝祈不由得心下一沉。
宋谨垣眉眼含笑?,他?是商人,惯来是带着?笑?,叫人如沐春风,只听见他?说:“如果是安荣好友的身份,我只能表示抱歉,安荣最近被家?母看管甚严,是没?有?时间出府了,同样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说罢,他?还看了眼门口,显然有?送客的意思。
周渝祈握住茶杯的手指发紧,皱眉看向宋谨垣,脸色有?些许的不好看。
宋谨垣没?管他?在想什么,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澄澈的水面映出他?眼底被笑?意遮住的嘲讽和算计,他?轻笑?了一声:
“但如果周应奉是以姜姑娘丈夫的身份,我们自然还有?的谈。”
周渝祈再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他?脸色直接黑了下来:“宋公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谨垣和他?对视,耸肩:
“看来周应奉也?知道自己手中最珍贵的宝物是什么了。”
周渝祈一个七品小官,能有?什么身家??今日他?敢迈入这福满楼,都?得靠着?姜姑娘的嫁妆。
不等周应奉再说话,宋谨垣继续道:“周应奉有?的我都?有?,你身上唯一值得我看入眼的,也?仅此而已,就看周应奉意下如何了。”
周渝祈意下如何?
他?想直接把茶水泼宋谨垣一脸,但他?忍住了没?有?这么干,他?如今本就深陷风波,何况再招惹一个宋谨垣?!
周渝祈转身就走。
宋谨垣也?没?拦他?,懒散地倚在楹窗边,对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道:“留给周应奉的时间不多了,周应奉可要好好思考清楚,如今究竟是宝物重要,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周渝祈脚步一顿,但他?还是没?有?停留,脸上阴沉地离开了福满楼。
他?一走,就有?人推门进来,是宋谨垣的贴身小厮连胜,连胜探头,他?整日跟着?公子?,倒是知道点?公子?的心思,不由得问:
“公子?,他?这样走了,您就不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一旦周应奉将今日的事告诉姜姑娘,别说佳人入怀了,两家?的生意恐怕都?谈不成了。
宋谨垣语气不明地嗤呵了声,他?没?有?一点?担心地挑眉,甚至语气都?透了点?轻视:
“他?不会说的。”
连胜有?点?摸不清头脑,公子?都?这样了,难道周应奉还能忍住不说?这点?血性都?没?有?么。
宋谨垣低头,从二楼看向周渝祈怒气冲冲的背影,他?勾唇,如今一点?也?不掩饰对周渝祈的嘲讽:
“他?如果会告诉姜姑娘,就不会听我把话说完了。”
周渝祈能从一介白身走到探花郎,怎么可能一点?心眼都?没?有?,怕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周渝祈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周渝祈还是硬生生地听他?把话说完了。
宋谨垣低头,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真是虚伪。”
再说周渝祈一脸怒意地从福满楼离开,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恨不得回去一拳打在宋谨垣的脸上。
他?往日在衢州城,不是没?听过别人的酸言酸语,姜姒妗是衢州城出了名的美人,即使两家?有?婚约在,仍是控制不住有?许多人对姜姒妗献殷勤,毕竟他?一穷二白,只要两人没?有?真的成亲,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谁都?没?有?想到姜家?居然会在周家?落魄后还信守承诺。
毕竟众人都?看得出来,当?时对姜姒妗动了心思的人不少,也?有?诚心诚意者,但姜姒妗惯来有?分寸,从不会和其余男子?走得近,但饶是如此,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嫁入高门。
等二人成亲后,周渝祈便很少听见闲言碎语了,毕竟那时他?也?终于有?了功名在身。
但周渝祈从未见过宋谨垣这般厚颜无?耻的人,明知姜姒妗是他?的妻子?,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觊觎!
夫人娇柔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会儿他?又?想起宋谨垣势在必得的神情,周渝祈眼底格外阴沉,在极度怒意和不安下,他?忍不住地生出一点?怨怼,如果夫人没?有?和宋谨垣有?生意来往,宋谨垣怎么会对夫人生出这种心思。
而且,二人曾京城见面,会不会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否则宋谨垣为?什么会对夫人生出想法?宋谨垣的身份,何须要对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如此?
周渝祈知道他?不该这么想,但他?控制不住。
混乱的思绪在周渝祈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