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戒备的眼神扫了扫燕裁冰,慢慢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
不知是否因为他神志刚刚清醒的原因,在燕裁冰眼里,男子出手的速度极慢,于是她也破天荒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不动用灵力,单纯靠体术躲避他的攻击。
不过几招,那男子就脚底一滑,一头栽到旁侧的美人榻,额头狠狠撞上美人桌上的小桌案角。
燕裁冰:“……废物。”
她这时才动用灵力,将男子托起,放回床上。
只听那人又大叫:“士可杀不可辱!”一边双臂交迭挡在胸前。
燕裁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小贼偷偷溜进我的房间,偷偷放了媚……迷花香……迷晕我,抢了我的玉佩……如今还在这装模作样,问我是谁?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的房间?”燕裁冰打量了一下男子,见他一身青衫,打扮得确实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鬼鬼祟祟的坏人,紧簇的眉彻底放松。不过她嫌弃这人磨磨唧唧,便又抽出一张符纸,直直扔到他面门上。
“名字。”
燕裁冰从桌子跳到美人榻上,漫不经心地玩着玉佩,手指翻转。
“崔饮瑜。”
“你是如何潜入我的房间的?”
“用店家给的钥匙打开房门。”
“……”
燕裁冰指了一下崔饮瑜,一把钥匙从衣袖旁飞到她手中:“没收了。”
崔饮瑜挣扎了几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拿出自己那把钥匙,仔细比对了一番,发现确实一模一样。
床那边又传来轻喘。
崔饮瑜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碍于手上无法动作,只把头偏了过去,牙齿咬着下唇忍耐着。
“你怎么了?”燕裁冰皱眉。
“……中了迷花香,药性还没解。”声音微微颤抖。
“迷花香是什么?”
“一种媚药。”
“媚药?”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确实没什么印象,“你知道如何解毒吗?”
“……发泄。”
燕裁冰从美人榻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崔饮瑜身旁。
“哪里要发泄?”
“那里……”
崔饮瑜诚实地隔着裤子握住自己的阴茎,而他自己却露出了既欢愉又羞耻的表情。
“这里么?”燕裁冰摸过去,只停留在腹部。
师父说再往下的地方不能碰。
那人的腹部就算隔着一层衣料,也能让人清楚感受到衣服下的男人有多好的身材。
燕裁冰诚实地多摸了几把,没再继续动。这人却突然像鲤鱼打挺一样扭动起来,燕裁冰加重了力道想压制一下,没想到对方动作越来越激烈。
她收手,等了几瞬,想起自己用了符纸,得自己先问问题,对方才能说话。
“怎么?”
崔饮瑜一脸涨红:“你你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不是很有精气神嘛。”燕裁冰睁大双眼,突然想起师父给的面具还未摘下,在金丹修为以下的人看来就是个面容普通的少年。
“那你自己能行?”
崔饮瑜喉头滚动,“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
“当,当然……”
燕裁冰划了个结界,隔绝掉崔饮瑜的身形声音。
现在要紧的是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前后给了两个客人,还有那个蜡烛为什么会掺了迷花香。
念及房间里那个人的状态,她在门口多画了一个结界。
如果有倒霉蛋不小心进去就不好了。
她倚在二楼的栏杆旁向下看,玩弄着两把钥匙,指间传来金属撞击的轻响。
一楼的大堂依然很热闹,基本都坐满了人,来自面碗的热气蒸腾,就像迷雾一般徘徊在这间客栈。
“客人,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一个小厮见她站在那里,一边把残碟收起一边问道。
燕裁冰甩了甩手中的钥匙。
“你稍等!”
那小厮端着碗碟跑到大堂的另一边,跟一个打扮更体面的中年人说了什么,谈话间还回头指了燕裁冰几次。
燕裁冰心里涌出一丝怒意,无声地做了“不要指我”的口型。
不过以凡人的目力是看不到的。
很快,那个中年人也向她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请问客官是有什么需要吗?”
“我的房间莫名其妙有陌生人闯入,”她摊开手心,“为什么别人会有一样的钥匙?“
掌柜把钥匙拿走,看都没看一样,立刻接话:“许是我们这边给错了钥匙,请问是您要换房间,还是另一位客人……?”
燕裁冰盯着掌柜,半晌问:“你们的房间都配有多把钥匙吗?”
掌柜搓了搓手:“这是为了客官们的安全,万一发生什么事,店家这边好快些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