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西也把赵睿交给了奶娘。
母子两个便目送了这一行人走过去。
裴莲一瞥间,忽然看到了庭院另一侧的长廊下,身影闪过,好似她的夫婿赵景文。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再转头,叶碎金一行人已经走出去了,看不到了。
婢女扶着她回到了后宅里。
她是裴泽亲女,当然不会缺宅子。只赵景文道“我若随父亲出战,你住在家里,定西好就近照顾”。裴莲觉得也很有道理。夫妻两个便一直没有搬出去。
奶娘担着照顾赵睿的职责。那么一把匕首挂在赵睿腰间,她害怕。回去就解了下来,交给了裴莲的婢女。
婢女捧到了裴莲的面前:“大娘,这个……”
那把匕首叶碎金用了很多年了,隔几年会换个鞘、修补一下手柄。但现在有好几年没弄了,一看便是旧物。
明白人知道,这是长辈将自己随身的心爱之物赐给了晚辈。
裴莲一看就生气。
因她现在,在赵景文的教导之下,也知道叶碎金对裴家的重要性。
重要到父亲都要与她结拜为异姓兄妹。
叶氏的地盘据说还越来越大,兵越来越多,她越来越厉害。裴莲完全奈何不得她。
这口闷气就憋在胸口。
这次知道她来,虽裴泽嘱咐了她回避,她还是憋不住出来了。
“破铜烂铁的,”她道,“扔了。”
婢女躬身出去。
心腹过来安慰她:“你瞧她,一个女人家,东奔西走,抛头露面的。地盘再大又怎样,如今还不是嫁不出去。”
这心腹是赵景文给她挑的。
赵郎很厉害的一点就是识人的眼光,这一点父亲都夸过他。
他给她挑的心腹,特别会说话,总是能说到她的心坎上。
“是啊,她地盘再大又怎样。”裴莲轻轻抚着鼓起来的肚子,灿然一笑,“我有儿子。”
婢女出了门就为难起来。
因她们虽然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懂,可房州有什么客人能尊贵到让大人、郎君父子俩一起陪着的啊。
可知那女子对裴家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贵客啊。
贵客赐给小郎君的东西,若真扔了,万一大娘哪天又想要,或者大人、定西郎君知道了怪罪,可不是她一个奴婢承受得了的。
正发愁,忽然眼前一暗,为影子所笼罩。
抬头一看,忙屈膝行礼:“郎君回来了。”
赵景文低头看着她:“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