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樊城都反了,便荆南有人资敌,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荆南毕竟弱小,总有些人想攀上更大的大树。
只将领真的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希望荆州那里收到信能警醒些。”
叶家军这时候,已经走出了无人之地。
叶碎金看着舆图:“到这里,襄阳臂长难及了。”
叶家军已经走出了襄阳的防控范围。
斥候来报:“前方有个军堡。”
叶碎金看看舆图:”位置还不错。”
“来都来了,”她道,”就选这里先落脚吧。”
怎么这么喜欢听她这样说话呢,赫连响云嘴角勾了一下。
叶碎金道:“把我们的旗打出来!”
一直默默行军的队伍终于有了旗帜,迎风飘扬的是一个大大的“岳”字。
都督邓州、唐州、均州的节度使叶碎金自然现在还在三州勤勤恳恳地为皇帝放牧百姓。
这里的“岳六娘”做什么,都与北边的大晋无关。
隔着襄阳,皇帝也不会知道。
斥候飞马而来:“报!对方斥候发现了我们,前方有敌军来袭!”
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然人家耳目更多,行动更便利。
但叶碎金也不带怕的。
“十郎、段锦,前锋冲阵!”
“三郎、赫连,领左右翼!”
“九郎压阵,其余人与我走中路!”
“记着,此处不是家乡,我们来此,为着建功立业,锦衣封侯。不是为了埋骨他乡。”
“每战,皆死战!”
猛将
四月正是春暖花开, 然而并不是谁都能撑过这个春天。
春风把消息吹到了荆州。
“崔涪死了?”前魏任命的荆南节度使高盼乍得消息,生出的情绪竟然不是高兴,而是悲哀。
江南西道的崔涪与高盼都自认大魏遗臣, 不过二人也并不和睦就是了。
高盼当年被大魏末帝任命, 来到荆州的时候, 荆南受邻道侵犯,只有一个州了。高盼勤勤恳恳在这里耕耘了快二十年,才有了如今襄州、荆州、归州、峡州这四州之地。
当年侵犯荆南的势力中, 当然有崔涪。高盼与崔涪之间,一直是磕磕碰碰的。
只如今, 虽一直讨厌但到底也对峙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死了。高盼倍觉空虚。
只想起崔涪这家伙, 临死前竟做了皇帝,高盼一边恨得牙痒痒,唾弃他晚节不保,一边又心动, 既崔涪做得,我呢?
我能不能?
只他实力不及崔涪, 若以四州之地就称帝,又怕沐猴而冠, 惹人嗤笑。暗暗地思量着,要不先称王?
大魏,终究已经过去了。
再遗臣, 也该向前看了。
从前惧怕晋帝收拾了伪梁余孽之后, 会挥兵南下。但晋帝大修皇城的消息传来后, 高盼就仰头大笑三声, 知道自己安稳了。
晋帝不会南下。
老人才懂老人的心态。
正如高盼懂崔涪为什么会称帝。从崔涪称帝的那时候起, 他就知道崔涪的身体是真的不好了, 果然,他没撑住几个月。三月下旬就没了。
同样,南方未平,晋帝却大肆修皇城,高盼就猜到,晋帝的身体大概是不好了。
幽云十六州割给了北疆胡人,晋帝的身体又不好,晋国是不大可能南下了。
江北可以说目前暂时不存在威胁。
若趁此时称王也不是不成。
便在此时有军情来报:“乐乡失陷!”
高盼吃惊:“是隋州州还是郢州?”
因乐乡在襄州西南端,与郢州、隋州接壤,高盼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两处地方。
答道:”都不是,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股人马,旗号是岳。”
岳?高盼想破了头,也没想出这是哪一家。
“有多少人?”他问。
答:“看上去肯定不下于万人。”
高盼惊了。
一万人已经是很大一支兵马了,难怪能攻克一县。
只是一万人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想了想,下令:“让石梁堡迎战,夺回乐乡。”
然而这道军令却没有传达得过去。因为攻占了乐乡之后,贼匪们便将贯通南北的水路、陆路都把持住,隔断了南北通讯。
高盼此时意识到不对。
便通讯阻断,乐乡与石梁堡离得这样近,石梁堡也不该全无动静才对。
高盼有了不好的预感,石梁堡……应该也是出事了。
一如他所想,叶碎金离开襄阳的防控范围,第一个就扑向了石梁堡。
石梁堡是高盼在襄州除了襄阳城之外,第二大的驻军之地,驻了一万兵。
石梁堡探查到一股不明身份的兵马,当即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