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西的话,忙向裴泽求证:“父亲也觉得赵郎有本事的是吧?”
裴泽中肯地道:“守慎带兵不如令之几个,但他旁的,令之他们又不如守慎。”
严笑在裴莲眼里就是个浪荡的家伙,甚至还不如从前的赫连。
且赫连虽木讷,却也不会说话气人。严笑说话,总有种皮笑肉不笑的讨厌感,听着让人觉得味不对。
他对裴定西也过于亲热了。比裴定西的亲姐夫跟他都亲热。裴莲一直觉得不舒服。
她便忽略了裴泽的前半句,只选后半句听,想着自己夫婿的能力被父亲认可,又高兴起来。
男人原该建功立业的,她长了一岁,心思也长了,比起从前夫君的小意温柔,她现在被赵景文灌输得也更愿意自己的夫婿能在裴家军里立起来。
她不闹了。裴泽深感女儿也长大了。
大家都在变好,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赵景文第一次看到襄阳的时候,虽然裴泽已经给他讲过,他还是震惊得无法移开眼睛。
从此对“护城河”三个字,有了新的认知。
怪不得叶碎金会想要绕过。
赵景文无法想象,这得多少大军,才有信心去攻打。
赵景文时间充裕,在樊城、襄阳都转了转。茶馆酒肆里打探消息。
他的天赋技能实在适合干这个,新的信息进入脑海,脑子中就对应地自己生出了想法。
信息越充足越完善,想法就越成熟。
必须尽力保存裴家军。
这是赵景文真心实意的想法。因为现在裴家军才是他的倚靠。他与裴泽是利益共同体。
他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书信,使人快马送回去。
裴泽收到,写了书信,使人快马给河口送去。河口接到,快马往叶碎金那里送。
三方沟通。
过完年,比阳城一些人注意到叶碎金几从过年之后就没怎么露过面。很多时候,出来露面的都是叶副使或者杨司马。
有人嘀咕:“大人是不是又去外地了?”
一月底,叶碎金露了一面,又消失了。
再次露面是二月底,然后寻常人又看不到她了。
“让大家习惯。”叶碎金道,“让婶婶们和嫂嫂、兰娘、十二娘不定期地‘透露’我的消息。让唐州的人觉得我在邓州,邓州的人觉得我在均州,让均州的人觉得我远在唐州。”
叶碎金南下之举,当然不能被皇帝知道。
所以她年前才通过哭要追赠又表了一回忠心,又拢住了关将军。再在自己的治内营造自己一直都在的假象。
叶四叔似有不安。
叶碎金道:“叔,我不在,你镇好叶家的人。万事皆可与杨先生商量。”
叶四叔道:“中。”
手在膝头搓了搓。
叶碎金看到了,道:“没有办法的,旁人倒可以去,唯独你必须留下。”
叶四叔道:“晓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