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朝堂、后宫都经历过都看过,她怎能知道该有哪些坑是要躲过去的。
正如裴泽所言,世间许多身不由己。人在局中的时候,其实是根本没办法的。
又过了些日子,赫连响云来到叶碎金面前:“我好了。”
“真的吗?不用着急的。”叶碎金道,“病去如抽丝呢。好好再养养?”
赫连响云十分肯定地说:“已经好了。”
他说完,视线平移,看向了段锦:“段校尉,有什么指教?”
一句话,房间里的空气就变得紧张起来。
叶碎金转头看去。
段锦那眼睛精亮的,在想什么,一看即知。
“指教不敢。”段锦微笑,“只十郎一直盼着和赫连郎君过过手呢。”
十郎和赫连飞羽经常较量,他二人功夫在伯仲之间,常不分胜负。
但赫连飞羽吹牛:“我叔叔,干趴下你。”
十郎:“真的?”
赫连飞羽:“比真金还真。”
十郎:“我不信!”
赫连飞羽:“我说假话我是牛粪!”
把十郎撩拨得不行不行的,天天盼着赫连大叔赶紧好起来,大家切磋切磋。
旁的人,也在等着。
赫连飞羽已经如此了,谁不想看看他叔叔的本事呢。
赫连响云深谙军中生存之道。
这种纯男人的环境里,你是不能谦虚的。谦虚就是认怂,认怂就是可欺。
纯男人的世界,有点像尚未驯化的野兽的世界。有角的出角,有牙的亮牙。
他咔咔掰掰手指:“那就今天吧。”
天气不错,段锦替十郎答应了:“行啊。”
叶碎金支肘撑腮,看着这些未开化的,斗志昂扬的野人笑。
十郎得到消息,撸袖子就来了。
大家都来了,连四叔五叔都来了。
因大家如今都已经知道赫连响云的来历了。
这等于是用赵景文换来的。
大家都想看看换得值不值。
“叔,你收着点啊。”赫连飞羽劝道。
赫连响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赫连飞羽道:“我跟十郎好呢。”
他如今跟十郎,就快穿一条裤子了。人能有一个年纪、性情、武艺都相近的玩伴多不容易啊。
要不然你就得将就那些小屁孩子,还跟你叭叭叭、叭叭叭的。
那边有人招呼了。赫连响云大手伸出,把傻侄子的脑袋扒拉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