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河道多,水汽重,常常有雾。尤其这个时间,远远看去,远处白雾氤氲,仙境似的。
旗帜最先出现在视野里。
擎旗官的马高大矫健,踏雾而出。
那旗帜和赵郎君的旗帜样式是一样的,但更大,刺绣更精致。
中间的字却不一样,大大的一个“叶”字。
邓州,叶家军。
河口的每个叶家军都把身体绷紧,尽量把胸膛挺得更高。
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
老乡们亦远远眺望围观。
马蹄踏碎了晨雾,清清脆脆。
两队旗帜紧随擎旗官,迎风飘扬。
一匹健马破雾而出,一身戎装的女子悍利如刀。
更多的马蹄踏碎晨雾,涌入了众人的视野。
马蹄踏地的声音在清晨刺激着众人的耳鼓。年轻的将领带着杀意。
长长的队伍整齐行进,扛着矛,背着弓,擎着盾,挎着刀。
脚步声踩着心脏的跳动。
不说新收编的这些人,便是河口的叶家军都呆住。
旗帜、服色,明明就是自家人啊。可怎么如此陌生。明明大家分开才几个月的时间,怎地家里人变化如此之大。
在骁悍的气势中,甚至没有人再去注意那女子的美貌。
在力量的面前,美貌又算得了什么。
叶碎金的马喷了个鼻息。
她控住马,审视着队列整齐的兵丁。
用眼睛看,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哪些是叶家军,哪些是收编的新人。
叶家军未曾懈怠,新人亦有了模样。
赵景文一个半路出家的,能做到这样。合格了。
叶碎金点点头。
“叶家军。”她气沉丹田,下令,“归——队!”
旗手打出了旗语。
河口叶家军动起来了。
队形变换,位置移动,片刻间,就和新收编队伍分割开,形成了两个方阵。
河口叶家军,归队了。
新编队伍茫然。
附近围观的百姓也茫然。
叶碎金的马缓步上前,巡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