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打听叶碎金去哪了。脸上就更有光了。
四夫人春风满面,张罗着要招待她。
叶碎金摆手:“婶婶忙去,今天客人多吧,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三嫂。”
四夫人这三年跟她也生疏了,虽然叶四叔这半年与叶碎金极大地修复了关系,但四夫人一直没怎么跟叶碎金直接打交道。一时不知道这样合适不合适。
叶四叔摆手:“去吧,去吧。”
就像别人家的叔叔和侄女一样。
三郎正在厅里招待客人,匆匆过来:“怎么忽然过来了?”
叶碎金道:“你忙你的去,我去跟三嫂说小话儿。”
三郎这平时十分严肃正经的人都侧目。
叶碎金道:“……那什么眼神?”
三郎扶额:“我陪你吧还是。桐娘和你……”
毫无共同语言的两个人,哪有什么女人间的小话好说的。
叶碎金也没法解释自己曾经跟一后宫的女人共处,其实很会和女人打交道。
他们都以为她还是那个一心只扑在叶家堡的叶碎金。
那个叶碎金以女儿之身与亲族争产,还争赢了。
作为叶家堡的主人,她有时候会下意识地用行动传达“我与别的女子不同”、“我不是一般的妇人”的意思,以期旁人把她视同为男子。
现在看看挺可笑的。
但此时她和桐娘的确不熟。桐娘又身怀六甲,还是别吓着她好。
“好叭。”她道,“一起去。”
三郎跟她走了。
四叔回去给客人道罪:“六娘过来看她嫂子,三郎去陪他妹妹去了。”
邓州别驾、节度副使府上的宾客颇多。
客人中有的人理不清什么“六娘”、“嫂子”之间的关系,还心想这些妇人的事与我们说做什么,还有叶三郎又怎么回事,放着一屋宾客不管跑去陪个妹妹?
直到旁边的人悄声告诉他:“叶六娘就是节度使大人……”
这人噗的一声喷了茶,咳咳咳咳起来。
叶四叔只笑吟吟地假装没看见。
也不怪外人不知道,大家子序齿通常按房头排,像叶碎金的父亲,就会和叶四叔叶五叔这些亲的堂兄弟一起排。但到下一代,就分了房头了。
叶碎金该和自己的亲姐妹、亲堂姐妹一起排。但她亲的、堂的都没有。
一般人也不会去和从姐妹一起去序齿去。
桐娘听说叶碎金来看她,颇为吃惊。
因叶碎金也是女子,叶三郎直接把她带进正房了,桐娘待要起身,叶碎金上前按住了她:“嫂嫂就别动了。”
桐娘忙招呼丫鬟上茶点果子。
叶碎金道:“我也没什么事,家宴上没看见嫂嫂,就想来看看。”
东扯西扯地与桐娘闲聊。
“今年不走娘家了吗?”
“不走了,带着身子不能走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