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寿王党如同一盘散沙,很快就被王府侍卫控制,只留了两个活口。
楚琰的人动作很快,转眼间院中动静便消停了,楚长风当即命人清理现场,做善后的安排,楚琰则缓步走向眼前双双倒地的夫妻俩。
方才那一出他看得很清楚,赵婧钰一个闺阁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虽奋力给了寿王一刀,但到底能力有限,位置找得并不算特别准,故而他猜测寿王只是尚且晕过去了,性命尚在。
而赵婧钰自己明显没有那么好运,那把刀现下还扎在心口,不可能活命了。
思及此,楚琰神色一凛,反手抽刀快速给寿王补了一下,轻嗤低喃一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到底夫妻一场,如此你们夫妻在路上有个伴也好。”
“长风,让那几个丫鬟进来。”
寿王乃是逃犯,是死是活都得带回京城交差,至于赵婧钰的身后事,便只能交由几个丫鬟来办了,楚琰可没有时间忙活小姨子的身后事,况且这个小姨子与自家王妃还不对付,能走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不可能再帮其他。
随着这场打斗结束,寿王一党总算正式落下帷幕,余下的小喽啰只要不犯蠢,都翻不出风浪来。
是日晌午一过,楚琰直接带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并在天黑之前进宫复命,将寿王的尸体以及两个活口交给太子,后续事宜,就让宫中那父子俩自己折腾吧!
说到底,皇家父子家的恩恩怨怨,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楚琰是臣,故而要兢兢业业办差,但他也是个外人,不该掺和皇家家事。
他公私分明,心中向来有成算,绝不逾越。
从皇宫出来,楚琰仰头观望天边绯红的云霞,暗色与艳色照相辉映,比起晨起朝阳的明媚,更多出几分经事之后的沉稳韵味,如同垂暮的睿智老者,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不禁长舒一口气,面上带着浅淡笑容,随即翻身上马,驱马小跑离去。
京中繁华,弯弯绕绕也多,他还是早些带芊芊回西北吧!
……
定北王府苍松居,赵锦芊刚用了晚膳,正扶着彩珍的手慢悠悠在院内消食,走了四五圈才消停。
许是怀孕的缘故,她格外容易犯困,坐下歇脚没一会儿,便开始打起哈欠来。
“娘娘,可要现在沐浴?”
楚琰忙碌,时常半夜才回,偶尔还会夜不归宿,寿王那事之后夫妻俩想见一面都难,赵锦芊怀了身子,自当以肚子里的孩儿为重,便不再等楚琰,累了就早早歇下,这会儿彩珠问起,她便顺势应声,道:“嗯,让人抬水,本宫也累了。”
“是。”
丫鬟婆子们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将事情办妥了,赵锦芊也在彩珍彩珠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她前脚刚入净室,楚琰后脚就回到院子,左右瞧不见人,才开口询问碧玉。
“回王爷,娘娘散步消食,身子乏了,现下在里头沐浴呢!”
楚琰点点头,倒是没再多问。
他垂首看看自己风尘仆仆满是褶皱的外衣,不由蹙起眉头,随后抬臂轻嗅,竟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前几天,苏太医曾与他说过,女子怀孕本就辛苦,孕期五感敏锐,身边人方方面面都得多注意,若是伺候不到位,受罪的还是孕妇。
这些注意事项楚琰都记在心中,思及此,他又淡声吩咐道:“让人抬水到书房。”
书房中有备用衣裳,他还是先清洗一番,将自己打理干净为好。
忙活完一切,楚琰再度回到里屋时,彩珍正在给赵锦芊擦拭头发。
姑娘家头发细软,又得精心护理,如丝绸般顺滑漂亮,彩珍擦得格外小心,用干布巾一下又一下地吸干发上的水渍,又细心抹上精油,半点不含糊。
楚琰进屋直接朝主仆俩走过去,他想帮忙,却发现自己不会,只能立在旁边望着她们忙活,时不时说点外面知晓的趣事哄赵锦芊开心。
等到彩珍退下,楚琰才与赵锦芊提及平南之行,免不得提到寿王夫妻俩。
他略微斟酌便说了赵婧钰身死之事,担心血腥的场面吓到赵锦芊,便避重就轻,只道是那夫妻俩相恨相杀,没等他动手,那夫妻俩就自谋死路了。
“她的身后事有几个丫鬟处理,想来也能妥帖。”赵锦芊不禁轻叹,倒也没多说什么。
一家出来的姐妹,相处十多年也没处出什么感情,只不过姐妹一场,即便不对付,心中也难免唏嘘一场,有些发堵。
“王爷可通知赵家那边了?”
“没有,寿王府的家眷明面上还在天牢之中,没有死在外头的道理。”
楚琰摇摇头,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继而又道:“再者明侯那边恐怕也不会在意一个沦为弃子的女儿,说了也没用,何必趟浑水?”
赵锦芊微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终是坦然一笑,自嘲回了两个字,道:“也是。”
京中一切已结束,她都看开了,方才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并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