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依不饶的时候,可凶了呢。
宋知渺不禁在脑海中浮现自己叉腰皱眉,瞪着眼眸在家中蛮不讲理的样子。
难道不凶吗?
见宋知渺不言语,那人竟又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开了口,径直朝着其中一盏河灯便大声道:“这盏瞧着便不错,谜底是河流的河。”
顿了一瞬,见宋知渺仍是没反应,他又很快指向另一盏:“这个呢,诸侯的诸。”
“欢迎的迎。”
“大雪的雪。”
那人越说越起劲,好似如此模样,便算是在宋知渺面前好一番大展才能了,叫一旁的摊位老板听得逐渐变了脸色,忙不迭赶了过来惶恐又恼怒道:“你这人!你若不需这些河灯,为何要全部将答案念出,你这叫别人还如何体验!”
宋知渺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分明与此人压根就不认识,却觉得好生丢脸。
那人却是浑然不觉,还挺着胸膛昂着头道:“谁说不要,这位姑娘喜得哪盏便要哪盏,我全都答对,说明我能力强,这有何不可?”
“什么能力!不过是讨个彩头的简单字谜罢了,你瞧不见我这招牌上写的每人仅限一盏吗!”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宋知渺只觉此人毫无风度,更是狂妄自大到令人讨厌,莫说她本就对此男子毫无兴趣,就是本在与他相约在今日游玩,瞧了他这副德行,又怎可能对他生出半分好感!
趁着那人气势高昂想以和小摊老板吵架来在漂亮姑娘面前出风头的时候,宋知渺悄然转身,几乎不敢停留片刻,混在人群中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真是好生扫兴。
直到彻底远离了那摊位,宋知渺这才放慢了脚步,不由微微叹息一瞬。
年过及笄,她便也到了寻夫择婿的年纪,她同所有初长成的少女一样,也都憧憬过自己将来会嫁予何人,又会倾心于怎样的男子。
这些念想仅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有实像,更不似真实的任何人。
初遇陈堰时,她春心初动,本以为那便是自己心仪的方向,可即便是没有那些梦境之时,她也仍觉得好似缺少了点什么,如今透过那些梦境,便更是将陈堰排除在外,又再一次迷失了方向。
所以,她究竟怎样的男子,才会让她心动呢。
少女的烦恼,大抵便是如此。
方才的小插曲叫宋知渺已是没了想游玩的兴致,街道两边的摊位吵吵嚷嚷,她也仅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直到周围摊位渐少,人群熙攘,她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清宁坊门前。
清宁坊作为这条街道上标志性的酒楼,在花游夜市时并没有开张,毕竟花游夜市以路边小摊为主,若有了深夜还营业的大酒楼,只怕街道上便会冷清许多。
只是为装点整条街道的氛围,清宁坊楼外坠着的灯笼点得澄亮,挂起的彩带随着夜风在高处飘荡,唯有紧闭的酒楼大门在告知来人,此处已到了尽头,应当调转方向了。
宋知渺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既是没了游玩的心思,那便就此回去便罢。
正欲转身,视线却瞧见清宁坊二楼被灯笼光亮映照着的窗户忽的闪过一道黑影。
宋知渺怔愣一瞬,像是以为自己瞧错了,可还来不及移开眼,便赫然瞧见里头突然光影乍现,砰的一声响淹没在周围的人声中,喷洒而出的液体溅射整面窗户。
宋知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即使那片阴影没有色彩,却好似有鲜红之色糊满了双眼,吓得她顿时后退了几步,里头瞬间传出了惨烈的嘶喊声。
“什么声音!”
“怎么回事,那边怎么了!”
“那是什么!”
越发明显的打斗声和嘶喊声惊动了清宁坊之外不远处的人群,不断有人朝那边投去视线,楼里的异样便被众多人瞧见了。
如此画面,瞬间引起一阵不小的慌乱,有人开始往外撤离,有人不明所以还赶着往前凑去看热闹,一时间清宁坊楼下乱作一团,更不断涌来了更多人。
宋知渺被吓慌了神,人群推搡着她无法往外离开,更被挤得不断朝着清宁坊楼下靠近。
直到人群中突然有惊叫声传出。
“不好!那木架松动了!”
“灯笼架!灯笼架要倒下来了,快跑啊!”
“别挤别挤!凑什么热闹!要被砸死了,快跑啊!”
挂满灯笼的木架摇摇欲坠,即使还艰难挺立着,但三层楼高的高度仍是叫底下渺小的人群感到了恐慌。
围观的人群开始慌乱逃窜,几声惊叫着的救命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宋知渺顺着人群向外,却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撞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在人群中骤然摔倒。
“真的要倒了!”
“救命啊!”
挂满灯笼的木架倾倒而下,没有任何能够阻拦的余地,即使迅速爬起来奔跑,也压根跑不过它倒下的速度,而宋知渺已是被吓软了腿,跌倒在地,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