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竟重重地咬了下来,一股血腥味霎时弥漫在?两人交缠的唇舌之中。
郑衣息从未吻过除了烟儿以外的人,也不?曾知晓舌头被人咬破会是如此的疼痛。
惊讶过后,他便扬首撞进了烟儿伤心?里裹着决绝的眸子。
不?知为?何。
他的心?猛地一颤,即便舌头疼痛无比,可?他仍是未曾从烟儿的唇舌中退出?。
相反,那点痛意好似为?他的欲/念鼓了舞,助了他想要在?这车马里占有了烟儿的兴。
可?他动作却是放荡,吻意越是汹涌。
落在?烟儿的眼里,便是他将她当?做玩物儿的铁证。
他只把她当?做了最下贱的泄欲工具,因她卑微、软弱,无法与他抗衡,便只能任由他摆布。
且被他摆布了之后,还要再受他和他那未婚妻的羞辱。
意识到这一点的烟儿只觉得浑身下来的骨血都?在?隐隐作痛。
泪水划过她的脸庞,滴在?她的手背之上。
若是她只为?了那通房丫鬟的份例和优待,那她一定会卑躬屈膝地承欢。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郑衣息。
喜欢上了一个人以后,总是会多出?几分无用的傲气。
比如现在?,烟儿哪怕是死也不?愿让郑衣息在?这车马里占了她。
哪怕她是个蝼蚁般的人物,如郑衣息所说一般卑微、低贱、不?值一提,也想护住自己那一点情爱之后的尊严。
所以。
烟儿手脚并?用,抵抗着郑衣息的动作,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告诉他:
她!不?!愿!意!
她竭力抵抗的样子让郑衣息停下了动作,烟儿飞快的系好了自己散乱的衣襟,泪眼婆娑地望着郑衣息,眸子里却有一股执拗的坚定在?。
这下可?真是气笑?了郑衣息。
“挡什么?当?我稀罕碰你?”他蹙着眉问,整个人显得无比阴沉。
烟儿才?不?去听他这些话语,她只自顾自地垂泪,外加护住自己的衣襟。
郑衣息见她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方?才?李休然为?她簪上木钗的温柔模样,心?里更是堵得慌。
他冷声笑?道:“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昨夜怎么不?拒了我?”
话一出?口。
他就悔了。
昨夜在?那清辉月色下,失控的人分明?是他才?对。
烟儿也因他这话而伤心?地阖上了眸子。
是了,她早该拒绝了才?是。
何苦又要越陷越深?
若说烟儿方?才?掉的泪只是些肆意流淌的泪雾罢了,如今却是实打实地低泣。
郑衣息从不?知哑巴发出?的哭声竟能这般沉闷、这般直击人心?。
他心?中的欲念淡去,怒意也消弭,只余脱口而出?难听之话的懊悔。
他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直愣愣地盯着烟儿落泪。
那泪水就仿佛带着什么渲染力一般,也让他心?头不?好受了起来。
为?了不?让这点不?好受再继续蔓延滋长下去。
郑衣息便欲从马车里出?去,谁曾想才?掀开车帘,就看?见郑容雅与苏烟柔相携着立在?车马旁。
一个惊讶里捎带着几分尴尬,一个则是难堪中裹挟着几分怒意。
可?此刻的郑衣息实在?没有心?思去劝哄这两个人,他不?过是扫了郑容雅一眼,而后说:“玩够了?”
郑容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方?才?都?听见了什么?
那个素来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大哥哥竟打算在?这车马里与那哑巴行事?
怎么可?能?
她神?情呆愣,郑衣息也没有多少耐心?,就冷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想回?去,我就先走了。”
郑容雅这才?后知后觉地瞥了一眼身侧的苏烟柔,嘴唇翕动间却见苏烟柔已换了面色。
不?知她是如何咬着牙才?能不?让心?里满腔的怒意与不?忿泄出?,她的美眸也好似结了冰,先是落在?无比坦然的郑衣息身上,而后则死死地盯着那车马里的人。
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可?苏烟柔的眼眸里仿佛淬了毒般,让旁观的郑容雅都?忍不?住心?里一颤。
郑衣息扫一眼苏烟柔,可?今日他的心?绪已起起落落的厉害,实在?没有气力再去讨好苏烟柔。
他当?即便翻身下马,仿佛没有看?见苏烟柔这号人物一般,带着郑容雅和躲在?马车里未曾出?来的烟儿一齐回?了郑国公府。
这几日。
宁远侯府家的婆子时常来郑国公府串门,每回?来总会寻了理由去澄苑,一是为?了瞧瞧烟儿的影子,二也是提她们家三小姐瞧瞧未来姑爷。
自那日花灯会节后,烟儿就病了。且这场病全是因心?病而起,即使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