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喝了好些酒,步伐虽稳,可神色里仍有几分微醺之意。
小武欲陪着郑衣息进书房,却被双喜拦在了屋外。
须臾间。
郑衣息的暴怒之声便传了出来,再是青鸾和黄莺两人哭哭啼啼的娇弱之声。
小武退却了一步,双喜忙推开书房屋门往里头走了进去。
一进书房,便见郑衣息立在翘头案后,冷厉的眸子里凝着些深切的怒意。
而底下那两个我见犹怜的丫鬟则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身旁还有青玉瓷瓶的碎片。
双喜叹了一声,走上前道:“这两个是太太身边的楚嬷嬷送来的。”
郑衣息本就劳累了一日,额间隐隐作痛不说,还被这两个贸然跑出来的丫鬟吓了一跳,头脑更是胀痛不已。
“我瞧着你是鬼迷了心窍,连这些规矩都不记得了?明辉堂送来的人随意寻个粗使活计打发了就是,竟还能让她们污了我的书房?”
郑衣息头昏脑涨,方才坐在扶手椅里时被那个名叫青鸾的丫鬟扑了个满怀,鼻间还流盈着那股甜腻恶心的香味。
他立时便要发落双喜,可双喜却先一步跪在了地上,声声恳切地说:“是楚嬷嬷吩咐烟儿姑娘安置她们,烟儿姑娘不敢做主,才将她们送来了书房。”
那哑巴?
郑衣息一怔,疲惫了一整日的心又泛起了些憋闷之感。
“拖下去吧。”
他一声令下,门外的小武以及无双等人便走进来将青鸾和黄莺两人拖了出去。
待那两个妖妖冶冶的碍眼丫鬟离去后,郑衣息心间哽着的那股邪气才算是通畅了几分。
双喜见状便道:“奴才还有件事儿要和爷说。”
郑衣息扫他一眼,眉宇间蓄着深切的不耐:“有话就说。”
双喜道:“白日里李大夫来了正屋,给圆儿把了脉后,便约着烟儿姑娘去逛几日后的花灯……”
话未说完,郑衣息已是从扶手椅里起了身,疾风骤雨般的怒意砸了下来,险些将双喜吓了个够呛。
“你说什么?”
郑衣息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心内翻涌的怒意,他攥起了双喜脖间的衣领,咬着牙问。
双喜心里慌得直打鼓,嘴上却说:“依奴才来看,烟儿姑娘应当是同意了李大夫的相……”
“约”字还未落下,郑衣息已松开了他,大步流星地踹开了书房屋门,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寂冷的夜色之中。
此刻走上回廊的他脚步飞快,行走间染着几分要与烟儿玉石俱焚的恨意。
怪不得,怪不得这卑贱的哑巴有胆子拒绝自己的相邀。
原来,她果真与那府医约好了。
丫鬟配府医倒是郎情妾意的很儿,她拒下了自己不说,还将那两个倒胃口的丫鬟送来了书房。
这是何用意?
这低贱的哑巴,当真是一点也不把他这个主子放在心上。
简直是不知好歹,蠢笨至极。
烟儿正坐在正屋的罗汉榻上,手里仍是绣着那日未绣完的绣绷。
虽则郑衣息十分嫌弃这墨竹花样子,可已做了一半的绣活,烟儿实在不愿放弃。
就如她这个人一般,虽则出身低微、又天生不会说话,处处收人冷眼与欺凌,可还是好好地活着。
她做的累了,便直起腰从支摘窗往书房的方向望去,却是只能瞧见一片暗色。
烟儿心内有说不清失落。
她苦笑了一回,不敢设想此时的郑衣息遇上了青鸾和黄鹂这两个尤物,会是何等的“情”难自抑。
正兀自伤心之时,正屋的屋门却被人从外头大力踹开。
一刹那,一身玄色锦袍的郑衣息已走进了正屋,在烟儿还未回过神来时,便已疾步走到了罗汉榻旁。
倏地。
她手里的绣绷被他一把夺过,强硬地扔往了支摘窗外。
而她则已被郑衣息压在了罗汉榻上,腰肢嵌入他的大掌,双手被他反剪着锁在榻首,丹唇被死死封住。
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几乎要让她无法呼吸。
失控
烟儿根本不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可她如今被郑衣息制住了四肢,非但是动弹不得,还要被迫承受着他的肆虐的怒火。
怒火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吻,起初只是碾着她的唇不肯松开,而后他便欺身往前压了压,大掌从不盈一握的腰间游移到她莹白细润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