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袅袅,氤氲青烟渐渐模糊了烛光。
黛青长袍压着沈鸾裙角,长长斗篷曳地,只一半披在两人身上。
窗外月光淌入,混着烛光,点点滴滴落在沈鸾手背。
裴晏一手枕在沈鸾后脑勺,一手捏住她纤细白净的手腕,不由分说将沈鸾拽入怀中。
落在她唇上的吻密密麻麻如雷阵雨,侵略霸道不容拒绝。
沈鸾一头青丝散落在裴晏手背。
乌的发,黑的眸。
唇齿相依,落在沈鸾手腕的手指渐渐往下。
袅袅纤腰,裴晏一手握住。
沈鸾软了腰,唇间呢喃细碎,隐约有啜泣声渐起。
手指环着裴晏腰身。
倏地,一声闷哼在耳边落下。
沈鸾吓得睁开眼,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还挂着泪珠。
裴晏额角沁着薄汗,点点滴滴泅湿鬓角。
沈鸾眼中惊恐不安,细细回想上一瞬自己手指碰到的地方。
瞳孔骤紧,她直起身,目光往下,裴晏那黛青长袍早就染上血污。
他是沐浴后来的沈鸾屋中,自然,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
先前在船上,那一匕首没入皮肉,前几夜为了寻沈鸾,裴晏不顾王大夫的劝阻,策马在夜色中狂奔。
又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候在沈鸾榻前,伤口能好全才是怪事。
伤疤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沈鸾红了一双眼睛,落在眼角的泪珠滚落在手背上:“这是……怎么弄的?”
耳边嗡鸣,似有喧嚣声和百姓呐喊声,振臂高呼掩过了徐徐夜风。
遥遥的,眼前一晃,沈鸾好像看见裴晏高坐于马背上,披荆斩棘朝自己奔来。
她喃喃,嗓音落下哽咽:“是因为……我吗?”
杏眸水雾弥漫,溋溋似一波秋水。
裴晏喉结滚动,握住沈鸾后脑勺,倾身覆上。
眼角的泪珠都落入裴晏口中。
沈鸾担心他伤势,又怕不小心碰到他伤口。
本就力量悬殊,犹豫为难,更是落在下风。
披在肩上的斗篷彻底落在地上,滩成一团。
良久,映照在屏风上相依的身影终于分开。
重新净面后,沈鸾又让人端来沐盆,手捏巾帕,亲自为裴晏换药。
她力气极小,纤细白皙手指抹开伤药,细细拂在裴晏腹部。
沈鸾俯身垂首,光影落在那光滑细腻的脖颈。
裴晏眸色一暗,只觉得喉咙干渴。
搭在引枕上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偏偏身前的人还未曾发觉。
沈鸾抹药抹得细致,又怕碰着裴晏伤口,她手指轻轻,不敢用力。
裴晏额角隐忍,再也忍不住,伸手握住沈鸾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