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之。
她对所有人都好,只除了……自己。
福安堂外。
沈鸾踩着台矶,小心翼翼往下,忽而回头望。
裴仪催促:“你还不走?”
她凑上前,和沈鸾站在一处,仰头往上望。
乌木牌匾上除了“福安堂”三个字,再无其他。
裴仪狐疑:“你看甚么?”
沈鸾喃喃。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雪珠子渐渐迷了眼。
她缓声低喃:“总觉得我以前……好像来过此处。”
只不过那时自己身边,好像还有一人。
裴仪闻言稍怔,随后噗嗤一声笑开:“胡说什么呢,洪太医说了,这一处是新宅,他刚买下不久。你何时来过此处?”
她捂唇一笑,“总该不会是梦里见过吧?”
……
自那日和裴晏不欢而散,沈鸾气未消,且真的被绿萼说中,果真又染了风寒。
蓬莱殿的药香渐渐掩过藏香。
今日一早起来,沈鸾又连着咳嗽两三声,绿萼惊得欲唤太医来。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就算了。”
沈jsg鸾病怏怏躺在美人榻上,揉着眉心,“明日是除夕,为着这个巴巴叫人来,闹得人仰马翻,何苦来。”
绿萼不甘心:“郡主也知快过年了,都不知爱惜身子,年下人来人往,难免受累。”
她低声,扶着沈鸾起身,伺候她用药,“奴婢听闻,三公主今日也身子欠安。”
“……裴仪?”沈鸾自药碗上抬起头,“她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沈鸾身子抱恙,只裴仪一人陪着那堤娅公主,昨儿裴仪还抱怨,那堤娅公主日日要她陪着出宫。
京城能逛的都逛完了,堤娅公主也不嫌累。
沈鸾忽而弯眼一笑:“兴许不是身子欠安。”
那是天竺来的公主,裴仪自然不好拂了她脸面,想来也只有装病一招。
沈鸾喝下半碗药,又抿下半颗蜜饯:“也难为她,这么快就用上那药丸了。”
绿萼弯唇:“奴婢瞧着,那天竺大公主倒是很喜欢我们三公主,今日还去她宫中探望。”
沈鸾皱眉:“……当真?”
绿萼笑笑:“自然是真的,奴婢何曾骗过郡主?”
沈鸾双眉紧拢,往后仰在靠枕上。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脑子乱哄哄的,一时之间竟也理不出头绪。
只能悄声唤绿萼上前:“等会你去裴仪那一趟,让她、让她多留一个心眼,我总觉得那天竺公主热情得过分。”
明明说自己语言不通,然那日交谈,堤娅根本不需通事官的帮助。
绿萼喃喃:“……怎会?”
沈鸾摆摆手:“你去吧,我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