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道:“绝处逢生,谁又能说不是一次机会。”
谢七听罢,瞬间懂了,主子那般做,是为了二小姐,他与二小姐的关系一直这样不远不近,如陌生人般,不破不立,主子这是不想再等了。
只能以身涉险,扭转乾坤。
怪不得匈奴人惧怕主子,主子这般的城府,是个人都会害怕。
谢云舟没再多言什么,低头看起公文,这一看,到了子时才停歇,还是谢七劝了好久他才收笔的。
谢七记起一件事,“主子,老夫人回去后便病倒了,主子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大哥告诉你的?”谢云舟洗净手脸后掀开锦被上了榻。
“是大公子讲的。”谢七不解道,“主子是如何猜出来的?”
“能让你一直记挂着断然不是无关人讲的。”谢云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府里其他人你都不会太在意,也就只有我大哥讲,你才会信。”
“那主子回么?”谢七把燃着的烛灯熄灭几盏,只留角落里的一盏,昏暗光影里橘黄的灯光格外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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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谢云舟道,“明日去探,为何我母亲执意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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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七带来了消息,一五一十告知给谢云舟听。
何玉卿也把探听来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告诉给江黎听,“……谢老夫人看上了高门贵女,想着把人家娶进谢府,可是谢云舟一直在别苑,她这目的也无法达成,是以,那日才会来寻人。”
“听说那位小姐自小便爱慕谢云舟,当年若不是阴差阳错,或许已经嫁与谢云舟为妻了。”
“谢老夫人很是喜欢这名女子,已瞒着谢云舟同那名女子私下见过了。”
“哦,说来也巧,这个女子同王素菊还有几分渊源,远亲。”
“不过,也有传言讲,这门亲事是王素菊极力促成的。”
“谢云舟那个大嫂,一看就不是消停的主。”
何玉卿看江黎只顾着听半晌也不吱声,抬肘碰了她一下,“欸,你看着怎么也不着急啊,谢云舟可是要娶其他女子了。”
江黎淡声道,“这只是谢老夫人一厢情愿,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那万一谢云舟也有意呢?”何玉卿蹙眉道,“这事你得问清楚,他若是有意,你干脆把他轰出府,从今以后彻底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
江黎端着茶盏的手指轻颤了下,她内心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心底涌起浪潮,她也不太确定谢云舟到底是如何想的。
何玉卿见她又不说话,再次出声道:“你若是不好开口,我去问。”
江黎知晓何玉卿是担忧她,安抚道:“阿卿别急,我会问清楚的。”
“你可一定要问清楚。”何玉卿沉声道,“倘若他真不是良人,现在走了倒是干净。”
江黎道:“好,我一定会询问清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之后几日里江黎一直未曾寻到合适的机会问谢云舟,许是因为有事,心情莫名低落起来。
她白日忙着店铺里的生意,往往一整日都不见踪影,晚上一起用膳时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谢云舟欲言又止想等她开口主动讲。
但等来等去都不见她开口,这夜她亲自来送被子,谢云舟把人拦住,手抚上胸口,轻嘶出声,眉梢皱着,神情很痛苦。
江黎顿住,垂眸看他,一脸关切,“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吗?不是说好些了吗?为何还会痛?痛多久了?你怎地方才用膳时不讲?”
她一口气问出许多问题,问完才察觉有些不妥,方要退开,被谢云舟扣住了手腕,轻轻一扯,谢云舟如上次那般把她拉坐到腿上。
江黎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他紧紧环住了腰肢,动弹不得,只能坐着,江黎羞的一脸红,声音轻颤,“松手,让我起来。”
“起来也可以,但我有话要问。”谢云舟轻哄,“你回答了我,我便放手。”
“何事?”江黎颤着眼睫迎向他的眸光,他深邃的眼眸里好像坠着一张网,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都会让人跌进去,莫名的,她有些不敢看他,悄悄低下了头。
谢云舟空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问道:“这几日为何躲着不见我,嗯?”
他指腹滚烫,相贴的地方传来热意,扰得江黎心颤,眼神闪躲道:“没躲,是这几日铺子里生意太好,一直在忙。”
“阿黎不乖了。”谢云舟淡声道,“都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江黎低声否认。
“没有你为何不敢看着我?”谢云舟唇角勾着,轻哄,“你若是真没撒谎,便看着我讲。”
江黎偏头不去看他。
谢云舟把她的头又转回来,指腹摩挲着她脸颊,声音像是下个蛊一样,低沉动听,“还说没躲,连对视都不敢,不是躲是什么。”
“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江黎还是不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