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红了
谢云舟在别苑修养了七日, 这七日都是江黎在照顾他,衣不解带,天天如此。
常太医每日都会诊脉一次, 汤药服食的剂量一日比一日少。
这七日里,谢老夫人差人来了一次, 江黎直接把人打发走了。谢老夫人知道后很是气愤,又亲自来了一次。
那是第三日日, 谢云舟的身子依然不大好, 时不时咳出血, 走路还需要人搀扶, 江黎一边挂牵着他, 一边还要同谢老夫人周旋,神色很不好。
谢老夫人这次带的人又多了些, 见到江黎后二话不说便往里闯, 江黎去拦,被人一把推开。
她没站稳,身子朝后倾去,眼见要跌倒, 有人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腰肢,随后她倚在了那人身上, 有暖意隔着衣衫涌上来。
细闻下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 她仰起头去看, 看到了他精致的下颌,薄厚适中的唇, 眸光上移, 同他的视线撞上。
谢云舟唇角轻勾, 柔声说道:“别怕, 有我在。”
一句话,让江黎提着的心倏地放下,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松开,她唇角轻扬,眼睫慢眨了下,从他怀里退出,站定在他身侧。
不远不近的距离,外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可这幕落在谢老夫人眸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冷声道:“舟儿你来了正好,母亲是来接你回府的。”
她不同意,谢云舟同江黎在一起,她的舟儿可以找到更好的,江黎不行,一万个不行。
随后,她对身后的下人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扶将军。”
下人抬脚欲上前,被谢云舟制止,“慢着,我看你们谁敢靠近。”
下人见谢云舟面色凝重,无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敢再上前一步。
谢老夫人道:“舟儿你这是何意?”
“过几日我会回去,”谢云舟胸口又痛了,他抬手抚上,慢慢说道,“母亲还是先走吧。”
“那怎么行,”谢老夫人沉声道,“你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是要在自己的府邸才行。”
“母亲急于寻我回去,难不成是有什么事?”依谢云舟对谢老夫人的了解看,若是无事的话,她不会这般急切寻他回去。
会是何事呢?
“无、无事。”谢老夫人眼神闪烁,顾左言他道,“母亲就是惦念你。”
“惦念我?”谢云舟轻笑出声,“那母亲今日看到我安好便可以放心了。”
“舟儿,听母亲的话,跟母亲回去。”谢老夫人见硬的不行,改成软的,柔声道,“你有自己的家何必非要在这里。再者,你同江黎已经和离了,住这里算怎么回事,听母亲的话,同母亲回去,可好?”
之前的谢云舟是一定会听的,无论谢老夫人说的对错,他都会听。就像曾经对江黎的责罚,不是谢云舟非要罚江黎,是谢老夫人。
几乎次次都是,他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做。
谢云舟之所以顺着,也是因孝道,他不想做个不孝之人。
只是经历这些事他想明白了,愚孝是不对的,他除了为人子外,他还为人夫,他要对妻子负责,更要对妻子好。
谢云舟时常会后悔,顿悟的太晚,让江黎吃了很多的苦,但他也庆幸,至少自己顿悟了,以后的人生他会慢慢补偿。
他会把最好的都给江黎。
“儿在这里很好,等该回去时自然会回去。”谢云舟淡声道。
以前的谢云舟很听话,可眼下的他不是了,谢老夫人把这一切都归在江黎身上,她指着江黎问谢云舟,“你真要为了她,忤逆我?”
“你真要为了这样一个残花败柳让我生气?”
“母亲,请您注意您的措辞。”谢云舟脸色顿时沉下来,“我不允任何人这样说阿黎。”
“阿黎?阿黎?”谢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舟儿,你疯了吧,你知不知晓她一直同那个荀荀眉来眼去,她最是不守妇道。”
“母亲!”谢云舟从未对谢老夫人发过火,每次说话都是低声有礼,这还是第一次,谢老夫人当场愣住。
半晌后反应过来,“你、你竟然为了她,吼你的母亲,谢云舟你真是出息了。”
“是母亲胡搅蛮缠,”谢云舟定定道,“阿黎是个好女人,我不允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若我偏要讲呢。”谢老夫人问道。
“那儿只能请你离开了。”谢云舟没什么表情道。
“好好……你长大了,出息了,为了个女人敢同你母亲叫板了,”谢老夫气得跺脚,“是我谢家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撒泼胡闹是谢老夫人的拿手戏,骂着骂着,她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声泪俱下喊叫起来。
“是我教子无方,是我太过宽容,竟然养出一个这样不孝的孩子。”谢老夫人对着上方说道,“谢家的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我我我不活了。”
上次也这般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