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珠出去后,江黎站定在谢云舟面前,低头问他:“你能自己脱吗?”
他手臂上的伤,还有腰部的伤,都要脱去衣衫才能清洗上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谢云舟不想自己做,他吃力抬起手臂,轻嘶一声,“太疼,不行。”
江黎凝视着他,见血流淌地越发多,心一横,亲自上手了。
“我来帮你。”她身子前倾,白皙手指落在他腰带上,长睫轻颤,“你忍着点。”
怕伤到他,她不敢太用力,呼吸都是屏住的,唇轻抿,胸前起伏缓慢,手指解衣扣的动作慢了又慢,轻了又轻。
眼角余光里一直在查看他的神色,但凡他蹙眉,她都会停下,轻声问:“很痛吗?”
谢云舟摇摇头,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眼底光影绰绰,嗓音轻柔:“不痛。”
能这样近距离的睨着她,便是痛死,他也愿意。不动声色地朝前移了移,让两人的距离再度缩短,他抬眸锁着她的脸。
视线里,江黎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染了一团绯红,细密卷翘的长睫勾出浅浅的弧。
水漾的眸子里承载着迤逦的光,他堪堪在光影里失了伸,好似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们没有和离,她还是他的妻,她温柔的给他解着衣衫,脸上含羞带笑,他们会做尽夫妻间亲密的事。
床笫之间,他不再那般折腾她,他变得很温柔,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她不喜掌灯,那便由着她,纵使是黑夜,他也能一往无前。
她不喜做的事,他都不会再勉强她,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他们一世一双人,游历世间美景。
他们会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男一女,儿子要保护母亲和妹妹。
谢云舟直勾勾凝视着江黎,脑海中织就出一副迤逦的未来,没忍不住,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的触感惹得他心颤,他睨着她,眼神极尽温柔缠绵,他深邃的眸子里,除了她再无其他。
“阿黎。”他情不自禁唤出她的名字,指腹按着她腕间内侧,细细摩挲。
“阿黎。”一声不够,他又唤了第二声,头探出,鼻尖落在了她鼻尖前,没触上,堪堪停在了那里。
像是钩子一样,勾着江黎抬头看他。
江黎头抬起时,鼻尖擦上了他的鼻尖,一触即离,她脸上的红晕增多,“干吗?”
鼻息间涌入了他身上的清冽檀木香,惹得她轻颤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微微退开些。
谢云舟能干什么?
就是想靠她近些,再近些,她退,他近,他鼻尖再度停在她鼻尖前,只要一人抬头,立马可以触上。
他想碰触她,却不敢抬手,只能寄希望她抬头。
江黎也没抬,她眸光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腕上,眼睫轻颤,手抽了抽。
谢云舟看到她泛红的脸颊,怕做的太过再把人吓跑了,乖乖松开了手,解释说道:“累么?”
只是解衣衫扣子并不累。
江黎淡声道:“你别动,我便不累。”
“好,我不动。”口口声声说不动的那个人身子又朝前探了,手抚上腰腹,一脸无辜地说道:“这样可以减轻痛意。”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江黎也不知,但他说能减轻痛意,她便信了。
他探出,她后倾,距离还是方才的距离。
谢云舟见状心里轻叹一声,胸口像是被什么掐了一把,有些酸疼,到底怎么样才能真正靠近她呢。
他好想亲她。
这个想法像是滋生在心底的藤枝,几乎眨眼间疯长起来,好似还在向外延伸。
谢云舟有些许压不住了,看江黎的眼神带了异样,喉结轻滚,试探地唤了她一声,“阿黎。”
江黎不知他今日怎么了,一直在唤她名字,声音还那么缱绻动听,这人,不会又在计量什么吧。
这次她没应,指尖移开他腰侧,把腰带随手放桌子上,然后去解他的衣襟扣子,很好解,她指尖绕着很快的解开一颗。
接着是第二颗。
谢云舟心底的藤枝还在蔓延,他搭在腿上的手悄悄攥紧,试图缓解注意力,但好像没什么用。
他眼睛里依然只能看到江黎,看到她轻抿的红唇,娇艳欲滴的,亲起来肯定很好。
他想起了他们之前的接吻,次数并不多,所以回忆也很匮乏。
谢云舟有很多后悔的事,后悔没有好好待她,后悔对她粗鲁,后悔她亲吻他时,他推开了她。
后悔在她哭着去找他时,他没有把人抱在怀里轻哄,而是厉声斥责。
这些后悔夹杂一起,让他激荡的心安静了不少,不怪江黎生他的气,是他活该。
许是他的的视线太灼热,江黎抬眸看过来,轻眨眼,“怎么了?”
他那般的睨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江黎担心是不是自己手重弄疼了他,“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