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应是谢七问了些关于荀衍的事,银珠回信时才提了一句。
虽只有一句,却让他死寂的心刹那间活了过来。
这是不是说…荀衍同阿黎??
谢云舟抿抿唇,示意自己要冷静,然,确实不好静下来,他眼前浮现中江黎的模样。
一颦一笑皆让他心醉。
大抵,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她了。
……
深秋节气时,谢云舟打了个漂亮的胜仗,把对方打的屁滚尿流。
那日,他再次收到了朝中的密旨,要他即刻动身回京,那夜他交代清楚后面的事后,便同谢七一起驾马离开了边关。
没日没夜的骑行,只因心中最深的惦念。
他对着风诉说心事:阿黎,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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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成魔,见到江黎那刹,他脱口问出,氤氲着眸子,柔声问道:“阿黎,许久未见,想我了吗?”
江黎征愣看着,隐隐的光眯了她的眼,她卷起细密的长睫轻颤着合上又掀起,那道身影依然还在。
他脸上漾着笑,眉宇间也都是笑意,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缀着光,眼尾轻扬,问她:
“想我了吗?”
起初,江黎还以为是梦,这几日她时而会做些梦,都是关于从前的,少时,她便喜欢跟在谢云舟身后,时常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发呆。
她最喜欢他笑的样子,可惜,他这人不爱笑,难得看到一次,也会在不经意对视后敛起。
那日的梦里,他笑了,且笑得很开怀,他们对视到一起,他没想平日那样敛了笑意,而是缓缓朝她走近,站定在她面前,用极尽温柔缠绵的眼神睨着她。
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江黎是在他的凝视着醒来的,睁眼后,她还有一丝怅然若失,心道,应该在梦的久一点,看看接下来要做什么。
随后反应过来,她又轻嗤一声,江黎,你莫不是呆了。
眼前的人同梦境中的人重合,江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征愣睨着他,光在两人眸中兜转,他们都坠进了彼此眸中。
被光紧紧裹着。
忽地,心好似裂开了,有暖意涌了进去,似乎有什么发了芽,冒出了头。
像是初春草儿那般露出了尖尖。
“阿黎。”谢云舟又唤了一声。
江黎回过神,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下意识伸手去推他,随即想起银珠提到的谢云舟在军营中受伤的事,推却的力道轻了很多。
谢云舟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便是这般轻轻一推,他便连着后退了两步,莫名的,觉得江黎碰触的地方又痒又疼。
也不知是痒多还是疼多。
或许都有。
江黎见他脸色一下子变白,问道:“你没事吧?”
谢云舟不可能对她说起受伤的事,摇头,“没事。”
两人许久未见,一时没了话说,江黎抿抿唇,随口问道:“你几时回来的?”
谢云舟今日才到的燕京城,本想换件衣衫再来见她,可他耐不住,便先来见了她。
“今日。”
“面过圣了?”
“没有。”
昔日谢云舟可不会这般同江黎闲话家常,这次的和离让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大将军。
谢云舟端详着她,见她气色很好,心安了不少,启唇刚要说什么。忽地,听江黎叫了一声。
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时,江黎已经扑进了他怀里,纤细的柔荑紧紧环着他腰肢,脸颊贴着他胸口,声音发颤道:“黄蜂,黄蜂。”
江黎幼时被黄蜂蜇过,一个月才好,伤虽然好了,但那种难捱的记忆像是刻在了心里,方才看到黄蜂飞过来,她条件反射般的只想躲。
恰巧谢云舟在眼前,她想也没想,投进了他怀里,怕黄蜂蜇到她的脸,她还把脸颊藏了藏。
不知黄蜂几时飞走,她不敢动,只能颤抖着声音问:“黄蜂走了吗?”
谢云舟挑眉看过去,黄蜂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片黄色的叶子,轻瞟飘落下来。
他手扣住她的头,把人往怀里护了护,淡扬唇角,一本正经道:“别动,还没走。”
还没走?!
江黎吓得越发不敢动了,其实不是她胆子小是被蜂蜇的记忆太恐怖,那时她的伤口在手背上,半个手臂都是肿的,还很疼。
上药的时候更甚,那个夏日,她都只能穿着厚衫,穿薄衫肿起的地方隔着衣衫会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