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她是不希望他救她的,既然和离了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但天意弄人,偏偏只能他救她。
她也曾想过死,身世未明,父母是谁尚不知,她真的不甘心就那般死掉。
谢七观察着江黎,见她神色缓和,又道:“主子为了能早点见到二小姐,这段时日几乎没怎么歇息。听闻你身子不适,又立马取血。”
“您看看主子的脸,哪还有一丝血色。”
“跟个鬼似的。”
“二小姐可记得,自从你中毒后服食了多少主子的血,主子可是拿命在救你,你便是不感激,也不能打人哪。”
“主子夜夜梦里是你,唤的也是二小姐你的名字,二小姐,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主子,对他稍微好些吗?”
不用很多,稍微便足够。
“谢七,住嘴!”谢云舟冷声道。
“你看见没,主子就不允我说你的不是,你在主子心里可是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您方才还要打人,先不说疼不疼,便是顶着那张脸去上朝也会让同僚嗤笑的。”
“二小姐连猫儿狗儿都会救,难不成主子还不如那些猫儿狗儿的吗?”谢七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他想起了风餐露宿的日子,想起谢云舟即便再累都要拿出那半支金簪端详,这若说不是喜欢,那到底什么才是喜欢。
“二小姐,对主子好点吧。”这不是谢七第一次这般讲了,待他说完后,抬脚离开了房间。
金珠银珠见状也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谢云舟见江黎低着头不说话,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别听谢七乱讲,那些都是没有的事,你想怎么对我便怎么对我,这些都是我该受的,我绝无怨言。”
他做的错事更多些,他想弥补,若是江黎打他能开心,那便打吧,堂堂七尺男儿,哪还受不住女子的巴掌。
江黎眼睑垂下又抬起,语气不似方才的冷淡,“你一直都在?”
“是。”谢云舟最后悔的便是那些年,江黎不如意时,生病时,他未曾守护在她身侧,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守着他。
“谢云舟,”江黎抿了抿唇,杏眸辗转划出一道浅浅的波,犹豫片刻后,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谢云舟见她神色冷了下来,心也跟着揪起,怕她说出那些推拒的话,但又不能不听,只得一边忍着心痛,一边强颜欢笑,“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要有负担。”
“可我会有负担啊。”江黎道,“你我现在已没了关系,你不能离我远些吗,便是我死了你都不要管,不行吗?”
她死了他都不要管?
怎么可能。
他死,他也不会允许她死的。
“阿黎,你别说这样的气话,我不会让你死的。”谢云舟伸出手,作势要去拉她,被她避开,他讪讪收回手,放在身后,用力攥紧,好似这样,心便不会那么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下的命令,她不能有事。
江黎睥睨着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同他讲了,她的死活与他何干,她死也好,生也好,他都不应该再管的。
“无论你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重新在一起,”江黎问,“若是这般,你也不在意吗?”
她问出了谢云舟最在意的事,谢云舟做这些,求得就是来日方长,然而,江黎把后路给掐断了。
她告诉他,没有可能,不要肖想了。
不在意吗?
在意的要死。
但——
谢云舟佯装不在意,道:“不管怎样,我只要你安好。”
……
那日的谈话只说到了这,江藴的哭喊声传来,江黎掀开被子要下床。
谢云舟拦住她,“你还没好,不能乱动。”
“我要去见江藴。”江黎定定道。
谢云舟无法拒绝她,见她气息太弱,抿了下唇,打横抱起她,“我送你过去。”
这样抱着更不妥了,江黎挣扎,“你放开我。”
谢云舟问道:“那你还要不要见江藴?”
江藴她是一定要见的,在江黎征愣中,谢云舟抱着她出了房间,短短几步路,他走得也很艰辛。
胸口处的伤痛感加剧,心尖也跟着一缩一缩的疼,但为了不让江黎看出什么,谢云舟唇角上扬溢出了笑。
他看上去很轻松,实则怎么样只有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