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看着江黎发髻里还插着荀衍送的那只玉簪,心情骤然不好,随手摘下,“你喜欢簪子我送你可好,这支便先放我这。”
他唇轻触下她的脸,贴着她耳畔说道:“你不说那我便当你答应了。”
随即,他唤道:“谢七。”
谢七正在驾马车,他勒马停住,“主子。”
谢云舟道:“绕路去下将军府。”
谢七道:“是。”
谢云舟亲自下车去拿的簪子,折返时正好遇到了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看他脸色苍白如纸,上前询问:“舟儿你怎么了?”
谢云舟淡声道:“无事。”
说话间抬脚继续走。
“怎么回无事呢。”谢老夫人快步追上,“你看你的脸,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谢老夫人缓缓伸出手,还未碰触上,谢云舟退开,眸底无波无澜,“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
然后,转身便走了。
谢老夫人看着谢云舟离开的背影,心底生出一股凉意,她莫名觉得,这个儿子是真要远离她了。
谢老夫人不甘心,欲追上去说什么,岂料被绊了下,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她大叫出声,原本指望谢云舟听到声音后会折返,谁知没有。
他就那般绝情离开了。
谢老夫人的心啊,哇凉哇凉的。
王素菊看到这幕,躲在暗处偷乐,这对母子总算是离心了,也不枉费她这日日的挑唆。
说到底,谢府还得她的相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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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亲自给江黎戴上木簪,对着还在沉睡的江黎说道:“我第一次做,做的不好,阿黎别嫌弃,等我得空了再给你做新的。”
这只木簪是他花费几夜才雕刻好的,他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便是雕刻簪子时所致。
眼睛都快废掉了,才把木簪做好。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以后还会有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
谢云舟想,他要把曾经亏欠江黎的那些,一一补回来,要让欺负过阿黎的人,也尝到同样的苦楚。
无论那人是谁,便是谢家人也别想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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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谢馨兰成了第一个挨刀的,她就是想不明白啊,明明她最近乖得很,为何哥哥还是不由分说罚她跪祠堂。
谢馨兰当然不服气了,她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跪祠堂。
谢云舟甩出一摞纸张扔她面前,“没做什么?那你好好看看。”
谢馨兰拿过纸张一一看起来,越看脸越沉,接着便抽抽搭搭哭起来,“哥哥,我知错了。”
那些纸张上面写着这些年来谢馨兰对江黎做的那些大不敬的事,包括她命丫鬟把簪子偷放书房陷害江黎的事,当然这不算主要的,主要的在后面。
自江黎离开燕京去曲城后,她曾数次派人去江黎的铺子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的次数多了,总会影响店铺的生意。
可掌柜碍于她将军妹妹的身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折腾。想着折腾累了,她总能消停消停,谁知她变本加厉,越发不成体统。
掌柜也是被谢馨兰搅得焦头烂额,姑奶奶们折腾起来真是防不胜防。
其实,这些事不是谢馨兰一个人做的,她胆子小哪敢做这些,王素菊也参与其中。
再者谢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闹,总归,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尤其是江黎,更不要指望能好过。
谢云舟只说了一句:“给江黎去赔罪。”
谢馨兰哭着说:“不要,我不去。”
谢云舟不是来同她商议的,是告知的,若是她不自己主动去,那便是绑她也会把谢馨兰绑到江黎面前。
这是他们谢家欠她的,一件一件来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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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里江黎身子已经大好,何玉卿同她说起了之前铺子里遇到的事,撇嘴道:“也不知道谢家人都是怎么管教孩子的,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何玉卿说的是谢馨兰带人闹事的事,她以为自己没出现这事便查不到她身上,实则是太过天真了。
燕京城里左右也就这些人,抓了一个随便吓唬一下,便什么都知晓了。
江黎喝下汤药,“真是谢馨兰所为?”
何玉卿道:“是。”
江黎脸色微变,“那便去问问谢云舟。”
她还没去问,两兄妹一起找上门,进了大厅,谢云舟清冷一声:“跪下。”
谢馨兰便不情不愿跪在了地上。
其实来之前谢老夫人拼死拦了,但没用,谢云舟执意如此谁都拦不住,谢云舟原话是:“馨兰做了错事就要认错。”
谢老夫人还拿谢馨兰年纪小不懂事这套搪塞谢云舟,若是之前的谢云舟大抵又会心软,什么也不做便把人放了,但现在的他不会了。
没有公理何以服众。
谢云舟没没理会谢老夫人的话,把谢馨兰带来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