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苦楚气便不打一处来,也怪他,当年太过无用,官位一直居于谢云舟之下,只能听之任之。
然,现在不是了,谁也不可再伤阿黎半分。
便是江藴也不行!
……
江黎是在常太医施针后醒来的,身子孱弱,说话也没什么气力,“太医,我可还好?”
常太医按照之前商讨好的那些,宽慰道:“二小姐是气血攻心是以才昏了过去,并无大碍,吃点汤药便可好。”
“那我身上的毒呢?”
“二小姐自己觉得如何?”
江黎摇摇头,“不太好,最近总感觉到无力,还很嗜睡,总会做一些之前的梦,醒来后,眼睛会有片刻的不能视物。”
“记性好像也不太好了,看过的账本第二天再看,会不记得哪些是看过的,哪些不是。”
“最不好的是,常常感觉到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江黎抿抿唇,眼睫轻颤道:“常太医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其实她还不想死的,这些年过的太辛苦,她总想着要过一些快乐的日子。
“二小姐说的什么话。”常太医道,“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常太医不用宽慰我了,我懂。”江黎道,“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二小姐但说无妨。”
“我的病情暂时不要告知其他人。”
“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常太医淡声道。
“我知晓,也正因为如此,才想让常太医替我保密的。”江黎柔声道,“可以吗?”
常太医见她如此讲,点头应允,“好。”
虽是应下了,但常太医知晓谢云舟的心思,这事到底还是没有瞒他,一五一十对他讲明了。
谢云舟听罢,脸上再无一丝血色,眼底晦暗不明,“依常太医之见,阿黎她?”
常太医轻叹道:“如我所料不假,二小姐所中之毒同你身上所中之毒还有几分不同,是以,你的心头血只能延缓她的生命,并不能真正解毒。”
“砰”,谢云舟碰倒了身侧的椅子,手按在桌面上,用尽了全力才稳住心神,喉结轻滚道:“没有根治的方法吗?”
“暂时没有。”常太医道,“我最近再研读古书,或许不久后也能找到医治的方法,但,眼下没有。”
常太医不想让他没有希望,也不想让他希望太大,又道:“最终结果如何只能将来再看。”
“那我要如何做?”
“隔四日取一次心头血,让她服下。”
“好。”
“将军听老朽说完。”常太医神情严肃道,“四日一取,但何时终止不知,或许这辈子都要如此这般,将军能做到吗?”
谢云舟目光如炬道:“能。”
莫说是心头血,便是这条命,江黎若要,他也给。
常太医拍拍谢云舟的肩膀,“但愿有一日二小姐能识的你的真情。”
谢云舟轻扯唇角淡声道:“我这般做不是要她感恩,是我真心想做,即便她不识的,我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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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因为陈年旧事给了江昭薄面,没同江藴计较,但荀衍不会,敢伤他在意的人,他便不会让她好过。
江藴回程途中遇到了刺客,刺客没杀她,而是用剑给她剃了个光头,在大燕朝除非姑子,不然没有哪个女子是光头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丝有损也是大不敬的。
江藴被眼前这幕吓得昏死过去,醒来后人已经在尼姑庵里了,任凭她哭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她。
除了每日三餐定时有人送外,她见不到任何人,也无人同她讲话。
江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快要被折磨疯了。
另一处,江昭派出许多人去寻江藴,最后得知江藴在尼姑庵里,本想亲自去接她回来的,凑巧赵云嫣不小心摔了一跤,突然临盆,他只能先紧着赵云嫣,便无暇顾及江藴了。
江藴等了十来日也未曾等到有人来接她,嚣张的气焰减轻了不少,虽还是哭泣,但已经不乱砸东西了。
因为她知道,砸了这些东西,她便什么都没有了,没人会给她添置新的,没了筷子,她只能用手抓着吃,没了碗,她只能趴在地上吃。
像狗一样的生活,彻底打磨掉了她的傲气,但太过难捱时,她还是会把这一切都归到江黎身上。
都是江黎害得她,那日她应该在糕点里放□□的,她应该看着江黎吃下的。
江藴很懊悔,懊悔没亲手杀死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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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嫣在阵痛一天一夜后终于产下孩子,是个男孩,江昭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红了眼眸,直言赵云嫣辛苦了。
江黎知晓赵云嫣产子亲自送来了礼物,有小孩子穿的衣衫,有珠宝首饰,赵云嫣如今见到她,倒是客气了几分,不时说几句宽慰的话。
只是她那些话听着让人着实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