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直勾勾凝视着,眼尾轻扬,溢出笑意。
金珠先看到了谢云舟,小声提醒:“小姐,谢将军。”
江黎扬起的唇角渐渐放下,转身回看,树枝摇曳间,男子一袭青色锦袍,玉簪束冠,直直端坐在马背上。
风吹起他的衣摆,飘荡间拂上他腰间的长剑,剑穗摆动,划出一道道无形的波,日光便缀在那一道道波里,绵延出一道道虚虚的线。
江黎睨着他,在他含笑注视中,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刚刚经历过生死,一切都不一样了,谢云舟不想再压抑什么,“阿黎,我在等你。”
“等我?”江黎又问道,“等我做什么?”
谢云舟从马背上跃下,徐徐走来,站定在江黎面前,轻声道:“阿黎,我想你了。”
几日不见,变得越发大胆了,昔日他可从未讲过如此这般亲昵的话。
江黎打量着他,声音寡淡道:“谢云舟你莫要疯癫。”
谢云舟那两日发疯她是没看到,若是真见了便不会如此讲了,毕竟那两日他才是真的发疯。
用头撞墙,拿刀自戕,若不是阿九回来的及时,刀怕是已经穿过他胸口了。
那才是真的疯癫。
在谢云舟眼里,只要江黎肯同他讲话,无论讲什么都好,他怕死了她的不理不睬,也怕死了她的毫不在意。
“阿黎,我没疯。”我只是太想你了。
江黎见他又逼近了一步,脸色暗下来,“谢云舟,你若是在这般,我可要叫人了。”
他知晓她府里有人护着,一半是江昭派来的,一半是荀衍派来的,江昭派来的那几个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到荀衍也派了人来,谢云舟心情便有些许不好了。
他的人,何须荀衍的人照看。
“阿黎,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谢云舟轻哄。
江黎未曾理会,他又道:“近日还有外族人到燕京来,为你安危着想,不若我也派些人过来护你安全,可好?”
“不好。”江黎想也没想,开口拒绝,“我很好,不需要你派人来护。”
“我是担忧你。”谢云舟声音又放低了些,听着越发轻柔。
“大可不必。”江黎忆起了往事,昔日的他对她不闻不问,可曾顾念过她的安危。
即便她真在他面前发生了危险,他顾念的也不是她。
譬如,那次落水,他第一时间救的并不是她。
再譬如,那次一行人外出遇到劫匪,他下意识救的也是江藴,至于她,他怕是连想都未曾想起。
江黎道:“谢云舟别纠缠了,放下吧。”
谢云舟怎能放的下,她是他心上的人儿,若是把她放下,除非剖了他的心。
“阿黎,我错了。”之前不能说出口的话,现下很轻易便吐出来,他柔声道歉,“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江黎不想与他计较曾经,也不想再同他有其他的牵扯,张嘴刚要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她晕的莫名其妙,谢云舟吓得魂都飞了,一把抱起她进了门,派人急匆匆找来大夫。
大夫把完脉后一脸愁容,“小姐脉象时而缓时而急,像是有病又像是没有,老朽也不无能为力了。”
然后是第二个大夫,第三个,第四个……
第五个大夫把完脉后,摇摇头,“对不起,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谢云舟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人儿急红了眸,猛地,他想起了一人,叮嘱金珠照看好江黎,转身步出门,亲自去请人。
常太医原本正歇着,后被谢云舟匆匆带到了江家别苑,隔着帷幔他细细诊脉,随后眼睛大睁看向谢云舟。
谢云舟问道:“常太医但说无妨。”
常太医满脸愁容,声音都是抖得,“谢将军,江二小姐她……”
“她如何?”
“中了和你一样的毒。”
作者有话说:
狗子:我救,搭上性命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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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取血救人(高亮)
谢云舟征愣, 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住,胸口那里胀得发疼,四肢百骸都是痛得。比他这段时日来任何一次的毒发都还疼千倍万倍, 像是有虫蚁在啃噬,又像是骨头被一点点敲碎。
锥心的疼, 痛到让人痉挛。
能视物的双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倒映在眸底的身影也随之变得缥缈。他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