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放松还没多久,再次发生了糟糕的事。
她很好奇,为何今夜他们一个两个都凑上来,找骂。
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下,车夫道:“小姐,有人。”
金珠起身掀开车帘,就着氤氲的光,江黎看到了那么纤细的身影,一身粉色衣裙,外搭白色裘衣,不知是狐狸毛还是什么毛的衣领托着她下颌,人脸也显得越发小了。
光影拂上,她气色看着很好,唇红齿白,脸颊绯红,这段日子的生活似乎过得不错。
江黎想起了那日,她趾高气昂的要求住进别苑,还说什么,父亲母亲买的宅子她也有份。
真是可笑至极。
“大小姐,你拦我们做甚?”金珠打破了沉寂,问道。
江藴身侧也跟着婢女,婢女在她的示意下开口道:“放肆,你一个婢女怎么同我家小姐讲话呢,还有没有规矩。”
江黎轻哼,这人不由分说拦住她的马车,现在却要同她讲规矩,不要脸的人都是这般没脸没皮吗。
“金珠。”江黎轻唤了一声。
金珠以为江黎要她闭嘴,遂乖乖把嘴闭上,其实她心里还有气呢,那些年小姐在江府受到的委屈,有多一半都出自大小姐之手。
大小姐长得精雕玉琢是个美人胚子,可心眼却比任何人都坏,见她们小姐性子软好拿捏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好几次小姐挨罚都是因为大小姐,大小姐太会装腔作势了,她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样。
金珠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也无计可施,只因她家小姐太纯善,总说姐妹之间不应计较那么多。
还是应该多谦让。
小姐都那样说了,金珠还能说什么,她的性子不像银珠那般果敢,最后只得轻叹一声。
金珠想,怕是小姐这次还要像之前那般了,她刚要退开,江黎冷冷说道:“骂回去。”
金珠顿住,“什么?”
江黎霸气道:“下次再有人欺你,直接骂回去,放心,我给你撑腰。”
金珠瞬间挺直了腰杆,怼人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同我这般讲话。”
言罢,她心突突狂跳起来,第一次骂人,有些慌。
回眸间,江黎给了她个赞赏的眼神,定定道:“做得好。”
得了夸奖的金珠更是什么都不怕了,她一瞬不瞬凝视着车前的人。
“你——”夏柳脸都绿了,嘴张了张又闭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唤了声,“小姐。”
江藴白了她一眼,轻甩衣袖说了声:“真没用。”
夏柳低头,身子朝后退退,江藴走上前,“江黎,你下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我无话同你讲。”江黎声音清冷道。
昔日的江黎可不会忤逆江藴的话,江藴皱眉:“说了让你下来你下来便是,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
这处小巷口是回别苑的另一条路,只要从这里进去,穿过小巷便能回到别苑,也是一条近路。
江藴主仆二人堵在这,看来江黎不下来,她们是不会离开。但,江黎还就是没下来。
她拂了拂衣袖,眉梢淡挑,慢悠悠道:“我就是不下去,你能奈我何。”
“你真是——”江藴在这里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浑身冷得不行,没心情同江黎一直说些废话,见她不下来,她道,“好,那我上去同你讲。”
她要进江黎的马车,江黎才不让进,“慢着,我的马车可不是谁都能上的。”
“我是你姐。”江藴提醒她道。
“那是曾经,”江黎睨着她,眼底没什么温度道,“现在不是了。”
在她伤害她时,她们之间便不是姐妹了,谁家的姐姐会那样害妹妹,没有。
所以,这段姐妹情,江黎不要了。
她不下来,还不允江藴上去,江藴心里的怒气蹭蹭升上来,要不是顾及后面要说的话,她这会儿早骂人了。
“好,那便这样讲。”江藴道,“我是要告诉你那年阿舟生病的事。”
那年的事,内幕如何她们俩最清楚,她这会儿言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江藴想做什么呢?
她想告诉江黎,便是谢云舟知晓了所有实情,她和谢云舟之间也不会有改变的,他们已经和离了,不要再无端纠缠。
她要江黎知难而退,就像那年一般,该让位置便让位置。
她还要警告江黎,不要痴人做梦,谢云舟之前不喜欢她,以后也会不喜欢她,不要以为有了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她便可以怎么样。
她江黎,注定是得不到人喜欢的。
因为她命就是如此。
江藴在心里打了腹稿,开口道:“你和阿舟,你们是没——”可能的。
后面的三个字还未吐出,江黎打断了她的话,本以为能听到些其他的,岂料还是关于谢云舟的。
她当谢云舟是宝便以为所有人都当他是宝了。
她,江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