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三年亦是如此,她深知谢家对江家有救命之恩,即便在劳累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可是,当听到他亲口说这些时,江黎还是难过的不能自已,她可以不理会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但谢云舟不行。
他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插在她心头。
“是我求着要嫁的。”江黎问道,“我从未忘记。”
“没忘记便好。”谢云舟伸直双臂,冷淡道,“为我宽衣。”
他要留宿。
江黎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站起,屏住呼吸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衣领的扣子,他身量太高,她顾不到,只能踮起双脚。
脚趾上还有冻疮,针扎般的刺痛感袭来,她手抖了下。
谢云舟氤氲着眸子看过来,脸上多了一丝不耐烦,大手一捞,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按,把她按在了怀里。
江黎鼻尖触上了他的衣衫,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的轻颤一下。
白皙指尖解到第二颗扣子时,眼角余光瞥到了衣襟处染着淡淡的红,像是胭脂红。
某个想法浮上来,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呼吸突然不畅,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见她没了动静,谢云舟微低头,下颚若隐若现间贴上她的额头,不知是吃了酒的原因,还是怀里女子太娇软,某个瞬间,他身体里好像燃起一把火。
火气太旺,需要灭。
他手一紧,把人死死按在了怀里,之前他还会有所挣扎,不喜便不应该做什么,现下想想倒是自己多虑了,她既是他的妻,理应做身为人妻该做的。
谢云舟眼眸睨着,挥开她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
若是没看到那抹红痕,江黎还会依着他,但看到了,心里不适感翻江倒海般袭来。
太过恶心,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掩唇跑出了屋,在廊下吐了好久。
风吹来,卷起她的发丝,映出她比纸还白的脸,上面挂着两行清泪,他为何成了这般?
“好,很好。”谢云舟不知何时走了出来,酒气被风吹散了一大半,他冷声道,“既然不想本将军碰你,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只是你记得,切莫有求我那一日。”
谢云舟向来说话算话,自那夜后,便真的一次都未踏足东院。
江黎每日去主院请安,无论早去晚去都未曾遇到他一次,看来,他在躲她。
后来,她从其他丫鬟口中得知,谢云舟打了胜仗,龙心大悦,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
他已于两日前正式入宫办差,早出晚归,偶尔还会去听曲,忙的不亦乐乎。
之前谢家人看在谢云舟的面子上未曾多难为江黎,好景不长,当她们发现其实谢云舟并未把江黎放在心上时便又变本加厉起来。
谢馨兰冷着一张脸找上江黎,说她做的桂花糕太难吃了,随手把糕点扔在了地上,趾高气昂道:“不信你尝尝,咸死了。”
江黎为了做桂花糕,四更天便起了床,一直忙活到天明,做好后命金珠给谢馨兰送了过去。
她知晓谢馨兰口叼,用料上极尽小心,没想到,还是被她嫌弃了。
明知她是故意找茬,江黎却无他法,她弯腰蹲在地上,一块块捡起桂花糕,弹掉上面的积雪,张嘴咬下一口,慢条斯理吃下。
“不咸啊,味道正好。”
“谁说不咸。”谢馨兰梗着脖子说道,“我说它咸,它便是咸。”
江黎问道:“那你要如何?”
谢馨兰道:“重新做。”
江黎知晓她是故意为难,是以,无论她做多少她都不会满意,“馨兰你既然不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为何一定要我做?”
话说开了,谢馨兰更没顾忌,“我是不喜欢吃你做的桂花糕,但我不想让你好过啊,看到你过的好我便不好,那只能你不好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我?”很久以前江黎也问过同样的话,但谢馨兰未言明。
“什么?你自己不知晓吗。”谢馨兰不想提往事,那会让她很难堪。
当年她喜欢上了一人,满心欢喜想告知他时,却被他先告知,他心仪的另一人。
可她怎么追问,他都不言明,后来机缘巧合下她得知,他心仪的原来是江黎。
再后来,她找他询问,他说道,那人才是最好的。
她多年喜欢成了笑话,这一切都是江黎的错,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不知晓。”江黎道,“若是我做过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尽可提,不用这样大费周章难为我。”
“我就是要难为你,”谢馨兰抬脚上前,“只要你在谢家一天,我便会难为你一天。”
言罢,她瞟到了远处一抹暗红色身影,是刚下早朝回来的谢云舟。
谢馨兰一把拉住江黎,带着哭音道:“嫂嫂,是馨兰错了,馨兰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