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课,女主人带着孩子送温淮期到了门口。
盛西浔已经开车过来了,的确是超跑,在蒙蒙细雨里更显得酷炫,初中小孩眼神都要放光了。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凹得冷酷的脸。
盛西浔摘下装酷的墨镜,晃了晃头,冲温淮期说:“走吧走吧,我想吃冰淇淋,咱俩尝尝去,岑观和我说是新开的,可好吃了。”
温淮期上车了。
雨幕里最新款的超跑开走,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学生问:“妈,这个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主人已经认出盛西浔了:“你爸上司的弟弟。”
学生:“温老师也太牛了吧,那个哥哥不是很难搞的吗?”
然后他得到了亲妈一个脑崩:“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嘛,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你也配,写作业去。”
盛西浔完全不知道温淮期的客户之一是盛决的下属,他问温淮期:“家教是不是很难做啊,你时薪多少啊?”
新车似乎让他很快乐,音乐选的都是流行歌,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温淮期还是神色如常地坐在副驾,他摇头:“不难做。”
然后说了一个远比寻常人兼职高的时薪。
小少爷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还抱怨了一句:“也太低了,这不是打黑工是什么。”
温淮期垂了垂眼,在盛西浔眼里更可怜了,他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
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啊,以前有人这么骂过我的。”
少年人眼神清澈,看上去清纯纯良,开车却很猛,至少好几个转弯都开出了一种飙车的感觉。
温淮期表面面色如常,其实攥紧了安全带。
温淮期很喜欢他说私事,但没露出半分好奇,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为什么骂你?”
“你的高中,不是条件和你差不多的学生吗?”
盛西浔:“我是插班生。”
他唔了一声:“当然观观也这么说过我。”
他说话很是耿直,还挺真情流露的。
很像那种不然凡俗的小神仙,哀愁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盛西浔:“说我不知道物价,看不起他们这类人什么的,仗着自己……”
温淮期以为盛西浔是那种不把被人的辱骂放在心上的人,但此刻对方开着车流畅地复述别人怎么骂他的,顿时打破了这种初始印象。
明明记得很深啊。
周围的景色飞速而过,少年人的轮廓仍然足以让温淮期在心里反复描摹。
盛西浔的声音有点蔫:“我……不知道该和他们怎么相处,岑观说我就应该跟岑澜泉这样的人一起玩,不会有负担。”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会不会这样想我。”
他开着车,温淮期注意到他回去一趟又换了装饰戒指。
新的戒指像是藤蔓一样缠在葱白的指尖,好看得有些过分耀眼。
难怪班上的女同学提到盛西浔,都说他不愧是艺术系的,又说他很适合出道做爱豆。
仿佛天生就应该众星捧月,不染俗世。
温淮期:“为什么要在意我有没有这么想你呢?”
盛西浔当然不好对温淮期说你是买股的男二上位。
他想了想,又紧张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