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
拉莫洛克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纤长的手指划过戴尔菲的脸颊,镜片后的那只瞳孔兴奋地收缩着,喃喃道:“因为你是一个累赘,一个麻烦,一个可悲的负担,而你又是那么的忠诚,戴尔菲,你非常忠诚,而这份忠诚正是你能够顺利在吾主的庇护下活到现在,能够肆无忌惮地为教派制造祸患的核心原因。”
“我的……忠诚……”
“是的,毕竟无论造成了怎样的恶果,无论你那无可救药的头脑有多么笨拙,你依然是在发自内心地为吾主而战,所以你只会得到褒奖,而那些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吾主的荣而奔走,真正在做‘正确的事’的同胞,则会因为一些合乎情理的失败而受到惩罚,这真的合理吗?”
“我……但是……拉莫洛克殿下,我只是……”
“你只是在用这份忠诚要挟吾主,然后去贯彻那份不被任何人所喜爱,亦无法取悦任何人的狂热罢了,戴尔菲,世人都称我们为邪教徒,这种某种角度来说或许确实合乎情理,但你不一样,就算是在我们这些‘邪教徒’中,你也只是一个单纯的负担。”
“负担……”
戴尔菲的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几乎软倒在拉莫洛克身上。
而后者则一边温柔地支撑着她,一边点头道:“没错,你是负担,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所需要的负担,你无可取代,因为你没有任何可以被取代的功绩与才能,看着我,亲爱的戴尔菲,就算是那位你所看不起的卢修斯,也远比你更受吾主喜爱,就算是随便哪个不入流的低级祭祀,为耳语所做的都远比你要多,这从来都不是秘密。”
戴尔菲的双眸逐渐充血,额角与手背凸显着青筋,那只抓着拉莫洛克胳膊的、纤细而有力的左手更是硬生生地握掉了后者近两成生命值:“你胡……”
“我是不是在胡说,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拉莫洛克并没有挣扎,而是冷漠地看着自己面板中那正在飞速滑落的生命值,轻笑道:“看呐,你正在试图杀死祂的神眷者,戴尔菲,而令人最感到可悲的,是哪怕在这个时候,你对祂的忠诚都没有半点动摇。”
下一秒,拉莫洛克手臂上那份巨大的握力就消失了。
“祂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戴尔菲,事实上,祂对你所降下的神谕甚至比对我这位神眷者还要多。”
拉莫洛克轻抚着女人凌乱而黯淡的发丝,继续说道:“但你已经听不见了,不是么?已经很久了吧,脑海中充盈着自己臆想出来的低语,将祂真正的旨意视若罔闻,彻底沉沦在这份信仰中的你早已无药可救,甚至连你所信仰的对象本身,都救不了你。”
“真正的神谕……我……听不见了?”
几乎完全把身体重心交给了拉莫洛克的戴尔菲神情恍惚,双眼逐渐失去了焦点。
“祂太仁慈了。”
拉莫洛克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早就在你第一次无视神谕的时候开始,就会想办法将你置于死地了,相信我,这并不困难。”
戴尔菲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前的‘依靠’,惊恐地喃喃道:“那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祂为什么……”
“祂是仁慈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拉莫洛克耸了耸肩,讥笑道:“在祂看来,一场毫无价值的死亡无疑是对你心中这份忠诚的亵渎,还有就是……你也不够资格让祂过多的费心。”
戴尔菲·莱斯特兰奇呆若木鸡。
“而我,作为祂在人间的代言人,很乐意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帮祂解决这份小小的烦恼,并且……”
拉莫洛克忽然推开了已经几乎被催垮了心智,自己随便动动手就有极高概率杀死的戴尔菲,微笑道:“可以让你……忠诚的噩梦主祭戴尔菲·莱斯特兰奇得到一场光荣的谢幕。”
“光荣……?”
脚步蹒跚,失魂落魄的戴尔菲猛地抬起了头。
“当然。”
拉莫洛克拍了拍手,张开双臂笑道:“那是能够取悦吾主的,无可替代的功绩与贡献,那是无数教徒都求之不得的至高荣耀,你,戴尔菲·莱斯特兰奇,将成为汤姆·莱斯特兰奇复活的基石,而那位天赋卓绝的年轻人,则会化身为吾主的利刃,在不久之后的未来获得无数功绩与成就,而那些伟大的成果,都会烙印着你的名字。”
“小汤姆?”
戴尔菲忽然咧开了嘴,发出了一连串畅快淋漓地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汤姆的那份强大生来就是要奉献给吾主的!他果然没有让我……”
“他主动背弃了吾主的恩泽,戴尔菲女士。”
拉莫洛克用冰冷的口吻打断了对方,平静地说道:“汤姆当然不会让你失望,但你那不负责任的所作所为,已经斩断了汤姆与吾主之间的一切可能性。”
戴尔菲发出了一声悲鸣般的尖叫,双目赤红地咬牙道:“他……他叛教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当然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