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孔雀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肖覃拉了一下,他道:“团长能听得见我们说话,他没意见就是允许鹦鹉留下,我们先走吧。”
孔雀后知后觉地发现肖覃身后的门没关紧,漏出了一条透音的缝隙。
他连忙闭上了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留下苏越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前的房内是刚才举枪要杀他的人,身后是空荡荡没有人影的走廊,这里是佣兵团驻地,一个卧底需要务必小心,万分警惕的地方。
他沉默地站在了原地,灵敏的听觉能精确捕捉到屋内的一道呼吸声,有些虚弱,但很平稳。
他站了很久,久到走廊长窗外的月光都移了下位置,方才抬起手来把门给轻轻关上。
苏越没有选择进去,他准备就这样站一夜,也算是履行了跟着团长不离开的指令。
不料门才关上,就听见了赵青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进来。”
苏越犹豫了一下,脑海中划过许多信息和情报,也做了许多种问答的备案,他将手放在门把上,仿佛打开这道门就要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禁深吸了口气。
门开了,苏越进去了。
门关了,苏越上床了。
赵青用一条腿把人压在下边,整个身体靠了过去,鹦鹉的身上有一种很淡的气味。
不是花草树木的馥郁,也不是雪松清泉的凛冽,是一种极为特别的味道,让人闻了就会想到温暖的屋子,舒服的床被,安宁的睡眠。
苏越正打算和团长做一番自我剖白,表达出感恩戴德的心理,顺便看下能不能探探对方的想法。
刚才突然来这么一下枪击自残,他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为什么赵青不开枪?苏越其实有些不太明白。
不管从什么理由和逻辑上来说,当时朝他开枪是最有效的辨别叛徒的办法,就算辨别不出来,也可以很好地起到立威和震慑的作用。
总不能是赵青不忍心吧?苏越对这个猜想嗤之以鼻。
讲个笑话:“乌鸦心软。”
但没等他把打好的腹稿说出时,人就被拉到了床上。
顾虑到赵青的伤势,苏越没有反抗,躺着聊天也好,也许更容易撬动对方的内心。
结果他刚想说话,赵青就捏了下他的嘴,道:“别吵,睡觉。”
苏越:“……”
他透着窗外落下的月光,长久地注视着靠在他怀里的人。
那双狭长的双眸闭上后,原本阴郁的表情就被遮掩了许多,碎发贴在额头上,应该是刚才包扎时渗出了些冷汗。
上衣被脱去,露出精悍的线条,腹部上缠着绷带,肌肤白皙却不脆弱,反而很有韧性,这是一具很有观赏价值的身体。
被吊在审讯室用刑时,也总有一些人慕名去看,看完了还要指指点点发表评论,只要付出足够的钱,还可以亲自上手使用那些刑具,回头再和朋友炫耀自己如何罚了佣兵团的团长。
这是当时武装部为了突破赵青的心里防线所设置的逼供流程之一,为的是能让赵青在无尽的屈辱之中逐渐承受不住。
苏越没有这样的爱好,他更多的时候是被周立言叫过去的,旁听也好,学习也罢,他站在那里看向赵青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周立言和他说,那是一面单向可视玻璃,他能看见赵青,赵青却看不见他。
事实上,赵青也的确没有看过来一眼,周立言的话似乎是对的。
可苏越心里明白,如果真的看不见,又怎么会没有看过来任何一眼呢?
当窗外的月光被一片飘过的云遮挡住,房间内变得暗了许多的时候,赵青突然睁开了双眼,和苏越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被人这样一直盯着,只要是名合格的佣兵都会有所感应。
苏越把手放在了赵青的腰侧,隔着绷带也能感受到那一瞬间的紧绷,他安抚地摩挲了一下,道:“我睡不着,团长,你为什么不朝我开枪?”
苏越问得太快太直接了,毫无征兆地单刀直入,导致赵青还在打呵欠,一不留神没来得及捏住鹦鹉的嘴。
他有些心累地说道:“你不明白吗?”
苏越注视着他,眼神一如既往地专一和认真,就像是看一件贵重物品似的,但说出的话却很莫名:
“你这样做并不能证明我是否有嫌疑,只是单纯靠着团长的权势和伤势,软硬兼施地将这件事情给暂时压了下去,从长远利益来说,对你没有好处。”
赵青不由得笑了,他勾了勾鹦鹉的下巴,道:“那对你呢,对你有没有好处?”
苏越垂眸看他,道:“对我也没有好处。”
赵青愣了一下,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心情开始跌宕起伏,这没良心的小白眼鹦鹉。
苏越低下头来,亲了他的唇角一下,声音磁性悦耳:“你都受伤了,我还能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