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事的。李牧不会因为些许危险就阻止朱襄建功立业。
其实如果朱襄一个人去长江北岸,李牧还会担忧一下朱襄会不会突然热血上涌做出不理智的事。
朱襄与雪姬一同去,李牧知道雪姬对朱襄有多重要,朱襄不会拉着雪姬一同冒险。
嬴小政给李牧使眼色,使的眼皮子都抽筋了,结果李牧直接同意。
嬴小政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他再次感受到秦太子这个身份有多没用,谁也命令不了。他现在就想推翻君父,登基为王!
但他突然又意识到,现在自己登基也不能亲政,肯定还是辅政的舅父压在自己头上,就歇了这个心思。
“你怎么无所谓,保重舅母的安全!”嬴小政生气道,“总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你还有何面目训斥君父?”
朱襄扯着嬴小政的脸颊软肉道:“好好好,舅父和舅母都会安全归来。”
嬴小政冷哼,没有挣扎,任由舅父捏脸。
李牧道:“廉公从韩国掳来一群工匠送你,我用过之后还觉不错,你带上。”
李牧知道朱襄去了广陵,肯定会兴修灌溉水利,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能给朱襄配的人选。
朱襄松开嬴小政的脸:“好。”
嬴小政揉了揉脸,道:“李斯和韩非你可带去。”
朱襄笑道:“你留着。吴郡的事比广陵的事多。我带浮丘去即可。”
嬴小政道:“带去。不然就把我带去。”
朱襄道:“都不带。我是你舅父,你还未及冠,得听舅父的。”
嬴小政气得又想篡秦王的位了。
李牧道:“你把蒙恬带上。我再给蒙武一千兵卒任你驱使,挖沟作战护卫随你。”
朱襄干净利落同意:“这个好!我收了!”
嬴小政再次生气。老师送的人你就收,瞧不起我送的人吗!
等朕当了秦王,送舅父你十万刑徒,你想修什么修什么,哼!
朱襄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嬴小政的鼻梁,没好气道:“怎么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生气多了会得病,你若是气病了,那岂不是会被舅父嘲笑一辈子?哎呀,那个小政儿气量可小了,居然把自己气病了。”
雪姬捂嘴笑:“你若不想政儿生病,就少说几句。”
嬴小政使劲点头。就是就是,我生气还不是舅父你的错?
旁边李斯和韩非一同看向浮丘,眼神中充满怀疑。
浮丘去辅佐朱襄公?他行不行啊?
浮丘本来很紧张,担心自己辅佐不好朱襄公,正想推辞。
当他看到李斯和韩非那一模一样的怀疑眼神后,心里的气就生出来了。
这两个儒门叛徒的眼神和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在瞧不起我吗?
这口气他必须争,绝对不能退缩,不能输给儒门叛徒!
浮丘挺起了胸膛,给了李斯和韩非一个“我很行”的眼神。
李斯和韩非的眼神中怀疑更甚。
他俩总觉得浮丘这个表情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他究竟行不行啊?儒家弟子好像没有哪一个人俗务突出的,他可能不行啊。
还好这两人只是在用眼神交流,浮丘听不到他们心声。若听到了,这表面的和睦都没了。
李牧点好兵将后,送朱襄去广陵城,然后继续南下。
朱襄闲不住,他也闲不住。
与楚国停战后,王翦能静下心来做生意操练秦军,李牧从小到大从父辈那里学到的练兵,就是直接拉一队骑兵去草原上砍杀实战。让他与王翦一样安静,他做不到。
所以李牧时不时地就会率领舟师去南边晃悠一圈,去南越众蛮夷和南洋海盗练一练。
偶尔他还会带着骑兵翻越越地山地,去山区寻一寻匪徒的麻烦,以保持骑兵的作战能力。
也是海上贸易足够李牧挥霍,否则若是直接让秦王支援,秦王子楚能把李牧骂死。
舅父舅母抛下嬴小政,渡过长江去了广陵城,嬴小政没有哀叹多久,就全身心投入了工作。
嬴小政从小就是工作狂,走路像滚时就扒拉着算盘管家。现在监督他的舅父一走,他就像是见到了米缸的耗子,一头扑入米缸(工作)中,完全不想出来。
朱襄猜到嬴小政会如此,留下了监督他的人,定时催他睡觉。若嬴小政不肯睡,就将此事记下,等他和雪姬回来再处理。
嬴小政骂骂咧咧,说舅父居然揽权监督太子一言一行,这是僭越,是奸臣。
韩非问道:“那,太子休息吗?”
嬴小政丢下笔,气冲冲去睡午觉。
虽然他嘴上说不想睡,但已经习惯的生物钟,让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吃睡不愁,嬴小政难怪会见风就长,身材比同龄贵公子高大许多。
韩非对李斯道:“太子此番回来,怎么总是在生气?这就是朱襄公所说,叛逆期?”
李斯捂住韩非的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