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煜流人身份特?殊,过往定然?繁复,何况他今日来想说的,也并非这个。
他迟疑许久,方才开口,“织儿她……织儿她小我?四岁,我?们可谓是一块儿长大的。她自小便喜吃甜食,虽看?起来坚韧,但实则胆子小,特?别怕鬼,她也很喜欢花儿,瞧见?山间河畔的花儿常是要看?上好一会儿,只是她命苦,她阿娘去得早,她住在?她舅舅家?,还?要常遭她舅母欺负……我?没用,帮不了她……”
他碎碎道了许多,又沉默下来,随即咬了咬牙,似是鼓足勇气?般看?向萧煜,“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一直很喜欢织儿,若你没有娶她,不久后,我?攒够了银两,定是会去顾家?向顾叔提亲的……”
他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极低的笑在?屋内响起。
萧煜靠墙而坐,心下自不会因听到这番话而生出半分怒意,毕竟他不是不知道此事?,也自认为并不在?乎,只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人真?的敢光明正大对一个丈夫说爱慕他的妻子,不免觉得有些?荒唐好笑。
然?开口间,他自己都未察觉,他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日还?要凉,“怎的,你同我?说这些?,是觉得你更了解她,与她更般配,希望我?将她让给你吗?”
见?他剑眉微挑,含笑静静看?着自己,刘武慌忙否认,“自然?不是。”
“何况织儿也不是说让,就能?让给我?的……”刘武失落地垂下眼眸,“她自小便死心眼,只消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就像她将你视作了她的夫君,就会死心塌地只认你一人。”
那日在?山洞中,看?到苏织儿抱着奄奄一息的萧煜哭得哽咽难鸣时,刘武便明白,纵然?苏织儿对她这夫君并无男女之?情,可心底里也已经认定了这个人,至少将他视作了自己重要的家?人。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武抿唇苦笑一下,“虽我?也不是织儿的亲人,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对织儿好,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望你莫要轻易负了她。”
看?着刘武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萧煜双眸微眯,他并不像他这般对苏织儿用情至深,甚至两人之?间似乎根本牵扯不到所谓辜不辜负一事?。
他自也无法给他什么承诺。
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并非苏织儿的谁,他也大可不必向他承诺什么。
萧煜本不想应刘武的话,可默了默,还?是自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见?他这般不咸不淡的态度,刘武微一蹙眉,似乎并不满意他的答复,还?欲再说什么,却听一道娇柔清亮的声?儿骤然?响起。
“刘大哥,可要喝碗茶水?”
苏织儿在?外头等了许久,到底耐不住好奇,将草帘掀开一些?,一双乌溜溜的杏眸向内张望着。
刘武只得将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腹中,随即笑道:“不必了,我?娘还?在?家?中等我?用饭呢,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冲炕上的萧煜微一颔首,快步出了屋。
作为主人家?,苏织儿自得将他送出柴门外,却见?刘武走了几步,复又折返回来,肃色道:“织儿,若往后周煜待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定会帮你好生教训他。”
她闻言稍愣了一下,旋即抿唇轻笑,只道了句“多谢刘大哥”。
刘武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她可不担心她那夫君苛待于?她,而且,为着那可怕的流言,她也不能?与刘武走得太近。
眼看?着刘武远去后,苏织儿才折身回了内屋,她边收拾起炕桌上那只空了的粥碗,边用余光去瞥萧煜,似是随口般问道:“夫君,刘大哥同你说什么了?”
她心头痒痒,实在?很想知道。
萧煜闻言未答,只微微抬眸,将视线定在?苏织儿身上,若有所思。
他听得出来,那铁匠方才所言,似乎句句都在?道放弃,却又句句透露出浓重的惋惜与不甘,若非那时她进来打断了他,他猜想他当是还?会对他说些?警告的话。
他甚至觉得,若将来被刘武得知他对苏织儿有半分不好,他怕不是会直接上门来抢人。
思至此,萧煜不自觉压了压唇角,虽知可能?性不大,但心下依旧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可若真?来抢……
她……会跟他走吗?
苏织儿被他盯得脊背一阵阵发凉,不由得心生紧张,虽说她自认问心无愧,但仍不免担忧那颇有些?鲁莽冲动的刘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咬了咬唇,复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大哥他……究竟说什么了?”
见?她满目不安,萧煜微挪了挪靠得有些?酸累的身子,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不过来送些?东西。”
送东西?
苏织儿这才注意到炕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大包袱。
她好奇地伸手解开系结,随着麻布的敞开,里头露出一大团毛绒绒的物什,苏织儿细看?之?下,骤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