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来看看自己的老姐妹。”
棺材还未盖上,这头三日会让亲人与遗体告别,等三日后再定棺请钉。
邵芸琅跟着对来吊唁的宾客行礼,也看到了站在最后的杨钺,两人
都没什么表情,也都当不认识似的。
这份默契让一直关注他二人的杨大郎夫妇有些诧异,他们原以为这二人至少是心灵相通的,但今日看又不像了。
等杨家人上过香,杨老夫人将自己戴了多年的羊脂玉戒指摘下来放进了棺材中,老泪纵横。
谢大夫人忙安慰道:“杨老封君还请多保重身体,万万不可过度悲伤。”
“辛苦你们了,我们不宜久留,还请替老身多烧几副纸钱。”
“您放心,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杨老夫人转头看向邵芸琅,朝她伸出手,握住她说:“你这孩子,真是执拗啊,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嫁进谢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是。”
“贺礼我就不送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请你过府喝茶。”杨老夫人看样子确实很喜欢邵芸琅,但遗憾也有不少。
“一言为定。”邵芸琅很期待,只是那一日恐怕不会那么早到来。
杨家人没在谢府久留,他们一离开,灵堂里的风都更冷了。
邵芸琅没有跪一整夜,她还得回去照料谢渊,来去全凭她自己的心意。
这灵堂里比她辈分大的不多,年长的长辈也不会在夜里出现,因此倒也没人敢拦她。
她先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梳洗干净了才去看谢渊。
这间房本是他们的新房,新婚之夜,红烛燃到天亮,该有的都不会有了。
她住的屋子就在隔壁,临时收拾出来的,好在家具都是现成的,装饰一下
也不会太简陋。
“三爷还是没有苏醒过吗?”邵芸琅握住谢渊冰凉的手问灵犀。
“没有,连药都很难喂进去,还是松烟进来伺候喂药的。”
邵芸琅摆摆手:“今夜你先休息,让墨香守夜,明日等我见过这院子里的下人再做安排。”
“是,那姑娘您早点休息,有事叫一声,奴婢听得见。”
“嗯,去吧。”
邵芸琅坐在床边,给床上的人说外边发生的事情,说自己被人欺负又惩戒了下人的事。
“我还等着你带我认亲呢,没你在,我一个人有些不安,总感觉名不正言不顺。
且没你撑腰,这府里随便一个下人都敢编排我,我虽然不怕他们,可惩罚的重了难免坏了我们夫妻的名声,不太好。
你还没好好见过我穿嫁衣的模样吧,等你醒了,我重新穿嫁衣给你看吧,还要补上合卺酒,我特意带来了我亲手酿的梅花酒,不醉人的。”
前世有个老太医说过,昏迷的人也未必完全没有知觉,有的人是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的,多与他们说话,也许会有奇迹。
邵芸琅用手指描绘着谢渊的五官,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毫无顾忌地看他。
谢渊长得极俊,只是常年病痛,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弱书生。
他看起来太干净了,毫无攻击力,如果不是上次他出手帮自己整治了淮王,邵芸琅恐怕会以为他只是个一心读书的书呆子。
“以前
没能好好了解你,我希望以后会有机会。我不指望你长命百岁了,只盼你能醒过来,过完本该属于你的一年。”
第267章 奴仆
“姑娘,去睡吧,奴婢守在这里,松烟还派了个小厮在外间守着,三爷醒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邵芸琅确实也熬不了通宵,明天一大早还得去灵堂哭灵,“仔细些,夜里要是困了就和惜月换一换。”
“奴婢会的。”
墨香做事稳重可靠,邵芸琅没什么不放心的。
邵芸琅本以为自己在谢府的第一夜会失眠,没想到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一整晚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一个也记不得。
惜月端着热水进来,小声说:“您赶紧起来,外头站了一院子的人。”
邵芸琅动作一顿,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是大夫人派来的那些丫鬟婆子,说是来见主母的,这会儿一个个乖乖站着,五更天就来了。”
邵芸琅没当一回事,梳洗更衣后又吃了一些早点。
惜月见她心情不佳,故意打趣问:“姑娘觉得这蟹黄包子味道如何?”
邵芸琅连刚才入口的是什么都不记得,胡乱点点头:“还行吧,你做的?”
“哪能啊,是松烟的手艺,没想到他竟然擅长做吃食,说是三爷最喜欢吃蟹黄包子,所以做一些给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