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略过她颈间细白的肌肤,可耻地想要舔一口。
“你相信我?”虞子钰颇为意外,每次她说她有阴阳眼,旁人都说她骗人。
“你说的,我就信。”他咽了一口唾沫,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下,又问,“阴阳眼在哪里?”
“在这里。”虞子钰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李既演弯身凑近,盯着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看:“在这里?”
“对的,就在我的额头上。”虞子钰抬起脸,想让他看得清楚。
“我可以亲一口吗?”李既演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肮脏念头,卑劣提出要求。
虞子钰纳闷,不明所以:“亲我的阴阳眼?”
“对,亲你一下。求你。”李既演浑身散着压迫性的热气,让虞子钰感到莫名的威胁。
她一脚踢开他,抽出背上的长剑,泛着寒光的剑尖点在他喉结上,厉声道:“贱人,信不信我杀了你!”
“抱歉。”李既演无所畏惧,直视她的眼睛。
风声呼呼而过,凉意裹挟着两人,气息骤冷。
而后,虞子钰放下剑,突然笑弯了腰:“你可真好玩!”
“哪里好玩?”李既演也弯腰看她。
“不知道!”虞子钰将长剑收回剑鞘,推着李既演朝前走,“走走走,散步,都说了是出来散步的。”
两人走着走着,又变成并肩而行。
李既演侧目看她,当初在夜里吃掉她的画像时,那种诡异的占有欲又势不可挡涌入脑中。他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三年前只见了她一面,就如此魔怔。
一见钟情,是这个意思吗?他不懂,他也不敢问。一见钟情这个成语,对他来说,过于深奥了。
他表面上是太尉李方廉的干儿子,身份也算得上矜贵,平日端的是霁月光风之表象。却极少有人知道,其实他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他不识字,唯一会写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李方廉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从小不让他读书识字,“愚人可控”这是李方廉培育他的法子。
“虞子钰,你要嫁给我吗?”李既演再次问道。
虞子钰点头又摇头:“我还得考虑考虑。我是修道之人,此事得慎重,你不可随意勾引我,乱我道心,明白了吗?”
“嗯。”
在虞子钰的带领下,两人走了许久,经过一片坟地,她从怀里取出一把花生,不停地吃。看向李既演,拿着一颗花生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要吃花生吗?”
“好。”他接过她递给的花生,剥开壳,花生米丢进嘴里。
两人一路吃着,即将离开坟地时,虞子钰又问:“你想不想吃馒头?”
“哪里有馒头?”
虞子钰跑进坟地里,抓起坟头跟前摆放的贡品,是一个馊了的馒头,回来递给李既演:“给你吃。”
李既演唇角抽动:“刚才那花生”
虞子钰坦然道:“花生也是我在这里捡的,这里的贡品我全都吃过。我有阴阳眼,这里的小鬼们都忌惮我,都争相拿贡品来孝敬我呢。”
李既演突然犯恶心,蹲在地上干呕。
第3章
◎御夫术◎
李既演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反倒是惹得虞子钰气恼,捏碎手中馊馒头,往李既演头上按压。
“我好心好意给你吃东西,你就是这般待我?果真是塞外来的泥腿子,不懂礼数!”
凉湿春风与馊馒头的酸臭味混杂,熏李既演头晕脑胀。他虽为武将,长年在塞外驻扎,可素来爱净洁,但凡条件具备,定是要将自己收拾妥当。
“你为何总是这样?”李既演站直,拍掉脸上散着馊味的面屑。
“什么样?”
虞子钰恼怒这粗汉如此直白盯着她,她乃是天定修道之人,又开了阴阳眼,以后是要当神仙的。这泥腿子竟然敢这般质问她,着实不知天高地厚。
“你前几日让我用茶水洗头,今日又这样,为何如此?”李既演冷厉的目光,直勾勾投射在她白净面容上。
虞子钰脑子发懵,发了个怔,不知该作何回应,便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胆敢笑话我的本事,莫不是嫉妒我有修仙天资,想加害于我?”
她再次抽出长剑,架搁于李既演肩上,“我看上你,愿意嫁你为妻,是你的福气。我当你是枕边人,你却这般质问我,贱人!”
李既演薄唇轻抿,抬起手,二指夹住剑尖。他是习武之人,又久经沙场,弹指一挥,轻松弹开虞子钰的长剑。
“你到底会不会使剑?”他问道。
虞子钰躁红了脸,她知晓自己的本事,对于刀剑棍棒,她不过是会些皮毛。不过她也不屑于学,她是要修道成仙,又不是与人比武,学那些凡夫俗子的东西做什么。
利剑收入鞘中,她梗着脖子道:“我的本事是降妖除魔,修道成仙,又不是舞枪弄棒。罢了,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