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光的故事,从此开始:
“之之也知道,我们的爸爸,是很有文学修养的。”
“他精通历史,擅长写诗,还会写歌词。”
“很可惜的是,爸爸高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没能考上大学。”
“就算没有那个意外,以爸爸的偏科程度,应该也上不了好的大学。”
“机缘巧合,爸爸和北大中文系的才女成了笔友。”
“爸爸可能以为,那些书信,被我妈妈烧掉了,其实我妈妈都还收着。”
梦心之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哥哥的意思是,爸爸在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还和这个笔友,保持了亲密的通信?”
“不,不是的。爸爸和这个北大的笔友,聊古诗,聊话剧,分享电影,没有任何一封信,事关风月。”
“那这样的话,不也没什么吗?爸爸难道还不能有个笔友吗?”
“之之说的没有错。爸爸认识这个笔友,还是在认识我妈妈之前。”
“这样啊,那哥哥你继续说。”
“好的。”宗光接着讲故事:
“爸爸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这个笔友过来了。”
“那是她和爸爸的第一次见面。”
“她在婚礼现场,送给了爸爸和我的妈妈,一首诗。”
“对他们的婚姻表示祝福。”
“在敬酒的时候,她开玩笑似的说,早知道笔友这么帅,会用尽一切成为今天的新娘。”
梦心之再次提问:“她是很认真的说,还是在开玩笑?”
“爸爸在结婚之后,还保持着和笔友通信的习惯。”宗光的故事继续:
“那位才女后来寄过来的信,有说自己是在开玩笑。”
“只是从那以后,他们通信的内容,不管是诗词还是电影,都是各种各样的爱而不得。”
“他们仍然不谈自己,只聊共同的爱好。”
“他们通信,也没有瞒着我的妈妈。”
梦心之问宗光:“这样不也还是挺磊落的吗?”
“这事儿,要看从什么角度看吧。反正我妈妈慢慢就觉得这件事情是不能接受的。我妈妈认为这是出轨,就和爸爸吵了起来。”
梦心之又问:“爸爸和他的笔友,后来有见过面吗?”
“一直到和我的妈妈离婚,爸爸和他的笔友都没有见过面。”
没等梦心之说话,宗光就反过来发问:“你是不是还想说挺磊落?”
“确实就还好吧。”
“那是因为之之不懂爱情。在我的妈妈看来,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还要更加严重。”
“可是,哥哥,这和出轨,还有很大的距离吧。他们不是都没有写风花雪月的事吗?”
“之之,你本来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姑娘,你可能理解不了,平凡而又普通的人,觉得自己和丈夫格格不入的感受。”
“我有什么才华?”
“别的不说,单单你的舞姿,就能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我看过你舞蹈比赛的视频,每每都为之着迷。”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梦心之倒是没想过宗光还会找她跳舞的视频出来看,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干脆把话题带了回去:“所以爸爸和你的妈妈,是因为这件事情离婚的,并且你觉得这是爸爸的错?”
“不,之之,我没有觉得这是谁的错,只是陪着妈妈看心理医生的这些年,我多多少少,也对她的行为方式有了一些了解。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偏激的。是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样。”
“哥哥,抛开你妈妈和爸爸的那些恩恩怨怨,单她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就不觉得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人生又不是只有爱情,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那么对待你。爱情不得志,永远都不能成为抛弃亲情的理由。”
“我妈妈对我,确实是有些不公平的。但是她对我的弟弟还是很好的。所以,怎么说呢,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其实也分对谁。爸爸对你的妈妈,和对我的妈妈,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哥哥的意思是,爸爸和我的妈妈结婚的时候,就不再和笔友联系了?”
“不是的。还联系的。爸爸离婚之后,给他的笔友写了一封信,爸爸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北大笔友在回信里面,说没有想过爸爸会离婚,还说,假如这件事情和她有关,她会内疚一辈子。写了好长的一封信,文采斐然。她和爸爸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通信。直到爸爸遇到了你的妈妈。”
“啊?也就是说,爸爸和我的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这个笔友?”
“是的。这就不是我从我妈妈那里知道的了。我的爸爸遇到了你的妈妈,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我有看到那个人写给我爸爸的信。”
“啊?怎么这样啊?我有点理解不了,那位才女如果那么喜欢爸爸,爸爸单身的时候为什么不出现,非要在爸爸马上要组建家庭的时候出现。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这中间都隔了很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