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谴责地收回目光,又谴责地看向元欲雪:你一天天的哪来认识这么多人,比我还能进行时间管理。
戒舟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懒散地笑了一声,音色挺冷淡嘲讽。让曾白一下老实闭了嘴,像小鹌鹑一样缩回了脖子,只退守在一旁听他们交流。
但其实也没能叙旧多久,便有穿着制服的老师走过来,打开了去负一楼的大门,顺便站在门口,一一检查过学生们带着的邀请函和上面的印章,才放人通行。
大概是处于地下的缘故,楼道间温度有些低,里面蹿出来一股冰冷凉气。又因为不见光源,哪怕楼道中点着白炽灯,也显得有些昏暗。
元欲雪耳边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他微微回头,望见了那名老师站在外面,将通往地下教室的大门锁住了。
旁边似乎也有学生注意到了这些动静,交头接耳起来:“为什么要锁门?”
“怪吓人的,难道还怕我们听讲座听到一半跑出去啊?”
“没有锁门吧,好像只是轻轻带上了……”
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有人反应大到现在就强烈要求离开。
来到负一楼礼堂的位置,里面居然已经有老师守在旁边,也不知道在打开外面的大门前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两名老师肃容前来,又检查了一次学生们手上的邀请函和印章,这次比之前要细致不少,清点了人数,甚至还登记了姓名,才放他们走进礼堂。
礼堂内部被事先装饰过一遍——却不是那种大型讲座的普通布置,而是看着……非常诡异的装饰。有学生在瞥到的第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冒了起来。
半弧型的圆顶上是一座巨大吊灯,此时散发着明亮光芒,更映亮了旁边穹顶上被纹刻的细密红色符文,它遍布四处,几乎将天花板遮成了一张红色的顶盖,因为光线折射,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它在轻轻蠕动的错觉。
除去头顶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整个礼堂的内部也印刻着诡异的黑色细密文字。那些符号写满了白墙,藏在每一处缝隙地面间,甚至连座椅上都贴着用毛笔写下的奇怪文字,看的人头皮有些发麻,仿佛这一瞬间他们进入的不是什么礼堂,而是误闯进了邪教祭祀的某处地点里。
本来就已经够神经紧张了,偏偏这时候那两名老师还动作起来,去将礼堂的大门闭合上,大门“吱呀”的动静,一下就挑断了学生紧绷的那根弦。
有一名年轻男生忽然站了起来,很大声地吼了一句:“别关门!”
他的脸色苍白,双颊却又涨得通红,明显情绪有些不稳定,猛地喘了几声粗气道:“我不要待在这里了,谁他妈听什么鬼讲座,你们爱听就听,我——”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大门,又很提防地盯着那两名老师,生怕他们会现在化成魔鬼,扑过来囚禁住他一般,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硬又防备的。
那两名老师也的确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双瞳不带情绪,简直邪异的不似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