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看着老板a href="https:/tags_nan/gaoxiaohtl" tart="_bnk"搞笑的身影,吃吃地笑了。
她在后面大声说道:“珩总,您这分明就是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套路我们玩命工作呗。身为您唯二的正式员工,我宣布,拒绝被洗脑。”
蒲飞白也冲着祁珩的背影笑着大喊道:“祁老师,我愿意接受你的洗脑。”
日出日落,上班下班,日子流水一般哗哗地过去了,一去不复返。
转眼又是一个崭新的周一。
空气中的桂花香味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浓烈了。天是干净的蔚蓝色,云朵是大团的棉花糖。风吹过梧桐树的时候,翻动手掌似的橙黄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施磊穿着一件苍青色细格子棉布衬衫,全敞开着的,一件纯白圆领t袖衫打底,搭配一条杏色亚麻休闲裤,还是那双半旧白色帆布鞋,已经手动补过胶了。
施磊提前了十分钟出现在祁珩的咨询室。上一周,由于谢奇玮的突发事件,耽误了一点时间,祁珩和施磊约定这周补上耽搁的时间。
施磊的面前仍旧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雨花茶。
照例,他开始说过去这周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沮丧的事情。
施磊说起自己和一个叫顾三的男人约了,滚完床单就把对方拉黑了。施磊脸上挂着某种晦暗不明的笑,眼睛从下往上剜了坐在对面藏蓝色沙发里的祁珩一眼,说:“你肯定觉得我特贱吧?分手才两个月,就出去约。啪完又觉得自己脏。你肯定特看不起我吧?”
祁珩说:“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和顾三滚床单的行为而看不起你,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施磊沉默良久,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因为……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好像一部分的你不停地在和别人约会,滚床单,另一部分的你在观察和批判这种行为,你因此感觉很痛苦。”
施磊又想了很久,忽然有些哽咽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心里有一片臭阴沟,时不时飘出一阵恶心的臭气。我觉得,我永远也没办法干净了。有时候我一天洗三四个澡,可我还是能闻到那股恶臭之气。我知道,那来自我的灵魂深处。我一辈子也无法摆脱了。”声音悲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祁珩半起身,把黑胡桃实木茶几上的抽纸推到施磊面前,“这一片臭阴沟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里面有什么?”
又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擤完鼻涕,擦干眼泪,施磊好几次开口要说了,但又憋回去了。他转而用一种挑衅的姿态看着祁珩,侃侃说道:“我叫你阿珩,你不爽了吧?上周一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接?后面打过来,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祁珩抿紧唇线,眼睛直直望着他,心说,你知道还问?可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能情绪化。要心智化。
“你叫我阿珩,在咨询之外的时间联系我,好像想要跟我发展咨询之外的关系,但是我的回应让你感到愤怒,我想邀请你回到那种感觉中去,你因为什么愤怒?我怎样回应会让这种愤怒的感觉更少一些?”祁珩三言两语便把施磊拉回到了咨询关系中来。
施磊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来咨询的目的是理解他自己,而不是来使性子,闹脾气的。思索了一会儿,施磊幽幽地说道:“因为没有人关心我。你们谁都不关心我……我从小就很懂事,施明他就是个混蛋,地痞流氓,他……什么不好的事儿都做,可我父母还是偏爱他。明明我才是家里最懂事的那个孩子,为什么都欺负我一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难道就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他们怎么就不为我想想?难道成为同性恋是我主动选择的吗?而且我爸他自己也是……他、他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我想不通……”
“你是说,你父亲也是同性恋?”
施磊垂下了眼睛,看向茶杯,嚅嗫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施磊说溜了之后,没等祁珩问他,径自说开了去。
“小学六年级下学期,我过生日,我爸亲自下厨给我过生日。当时他在厨房,手机放在桌上,我无意间翻看他的手机,那时候还是那种老古董手机,只能发短信,打电话那种……我看到他和一个我们全家都认识的叔叔的短信。
“那个叔叔长得比较高大,平常爱收拾自己,反正看起来比较体面。那个叔叔说,‘我想你了。’我爸说,‘今天不行。我儿子过生日。’我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来长大了,猛然想起这件事,立即就明白那条短信在说什么了。
“再后来,我读大学了。有一次,我妈和我说起,在我和施明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回,我爸打发她带着我们去外婆家,她觉得不对劲,中途回去,结果发现卧室反锁。她敲了很久的门,门才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男人。我妈说,我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