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仆都没有,偌大的院子,就你一个人住着,饮食起居都没个人照顾你!”
除了三个役人,徐志穹确实没有婢仆。
不雇婢仆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徐志穹道门特殊,有些机密不好让人看见。
另一个原因是,穷。
长乐帝道:“跟我去皇宫吧,你先住在东宫里,空着也是空着。”
徐志穹摇头笑道:“我刚搬来侯爵府,一堆琐事缠身,却也没心思置办家当,且趁着养伤这几日,把府邸好好拾掇下,
有童医师在这里照料我,陛下不必担心,我若长时间住在皇宫里,却怕招来大臣们的非议。”
长乐帝忽然恼火起来:“他们非不非议能怎地?这般鸟厮,看他们那嘴脸便觉得恶心!”
徐志穹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梁玉瑶在旁道:“玉阳想杀了工部尚书廖书鸣,那狗贼也确实该杀,罪证确凿,一群大臣却非要给他求情,最终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家产抄没充公。”
徐志穹皱眉道:“求情总得找个由头吧?总不能说他们收了廖书鸣的好处,就给他求情?”
梁玉瑶道:“按照去年户部的账册,原本没有修筑河堤的银两,那笔银子,父王本打算用来修行宫,是廖书鸣据理力争,才把这笔银子争来,
河堤虽说修筑不力,但大臣们说廖书鸣的初衷是好的,都是下边的人贪赃枉法,因此廖书鸣罪不至死,
玉阳不肯批红,可大臣们奏章不断,朝会上争执不断,无奈之下,最终只能判了流放。”
这特么是什么歪理?
把钱从昭兴帝手里争来,是他的功劳,但这不是他中饱私囊的理由。
“以前的账目呢?他在河务上可伸过不止一次手!”
梁玉瑶叹道:“大臣们也翻出了旧账,说廖书鸣也不止一次从父王手上争来了治理河务的银子,功过理应相抵。”
徐志穹笑了。
难道把钱从皇帝手里抢出来,装进他自己的钱袋,也算得上功劳么?
梁玉瑶又道:“以往河务上贪墨的钱财,也大多算不到他头上,工部不少官员都有贪墨,十几个人随其一并流放,这案子就算结了,
而且廖书鸣的家产并不算丰厚,抄没之后,不过一万多两,他是二品大员,这数目委实不算多。”
徐志穹默而不语。
长乐帝攥了攥拳头:“廖书鸣这个杂种,我绝不容他,我肯定要要了这狗贼的命!”
一提起这事情,长乐帝心情极度恶劣,闲叙片刻,却又提起了一件更恶劣的事情。
“志穹,你去浮州,立下了大功,本来是该奖赏的。”
徐志穹垂着眼角道:“难道你不打算奖赏了?”
“奖是要奖的,我可以给你封个散官(就是虚职),但是实职不能再升了,毕竟你封了侯爵。”
徐志穹摆摆手道:“不升官无妨,给些钱才是正经!”
“钱……是没有的。”长乐帝神情凝重。
梁玉瑶在旁道:“玉阳把事情告诉我了,没想到,国库竟然……”
“罢了,”长乐帝长叹一口气道,“志穹,有件事情,还要和你商量,你欠我那两万两银子……”
“又提那点银子作甚?”徐志穹甚是光火,肚子上的伤口差点裂开,“说好一年还两千二,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长乐帝低着头道:“我这不是缺钱么?”
徐志穹道:“教坊司不是没少给你赚么?”
“那点钱不够。”
“行宫卖了没?”
“卖了,我听你的话,两座行宫,各自去住了一晚,果真卖了好价钱,一共卖了八十万银子。”
“那还不够?”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