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心意。”
谢志功连连摆手道:“这叫什么话,用役人送罪囚的多了,不少判官都这么干,就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破费?再说了,你平时也没亏待过咱们兄弟!”
谢志功想把银子推回来,徐志穹按住谢志功的手道:“兄弟,就当是份茶水钱。”
谢志功一掂量,银子合有四五两:“这得多好的茶水?给多了,太多了,是个意思就行。”
“若是看得起我,便收下!”每次路过城门,徐志穹都会给城门卒些散银,这次故意多给了些。
白悦山叮嘱徐志穹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路好找,到处都是。
但门若关上了,路也就堵死了。
徐志穹得想办法给自己多留几扇门。
沿着熟悉的道路,徐志穹一路走到阎罗殿,门前一群阴差迎了上来。
“马判官来了!”
“马判官,您去我们那看看!”
“马判官,我们典狱请您过去吃杯酒!”
阴差张延海推开众人道:“抢什么,轮得到你们?这是我们主顾,马判官,多长时间没见着您了,您快里边请!”
张延海是聂贵安的人,徐志穹自然要找他。
徐志穹最近来的少,可罪囚却不少,夏琥帮他前后送来几百罪囚,刚升到典狱的聂贵安被徐志穹喂的都快升都官了。
徐志穹又掏出了几粒碎银子塞给张延海道:“拿去请兄弟们喝茶。”
张延海连连摇头道:“这可使不得,我们哪敢收您的钱,您是我们财神,我们恨不得天天出钱请您来。”
“就这么点心意,你还嫌少是怎地!”徐志穹应是把银子塞给了张延海。
张延海也算看门的,徐志穹今天看到每一扇门,都格外的在意。
“您太客气,太客气了。”张延海带着徐志穹进了阎罗殿,身后一名看着徐志穹的背影,悄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进了偏殿,聂贵安上前打招呼:“马判官,有日子没见您了,来送罪囚?”
徐志穹点点头。
“这个……”聂贵安左看右看,没见罪囚的模样,“马判官,人呢?”
徐志穹把判词和罪业放在了桌子上。
聂贵安看了看罪业,笑一声道:“就一根两寸长的罪业,马判官还至于这么小心。”
徐志穹正色道:“这人非同一般。”
等打开判词,聂贵安愣了许久。
判词上连个姓名都没有。
“敢问马判官,这罪囚叫什么名字?”
徐志穹道:“兄弟,先说这生意你接不接?你接下生意,我再告诉你!”
聂贵安面露难色道:“马判官,您说这罪囚,他就二寸长的罪业,判词上却说万狱轮回,永不超生,您可知什么是万狱轮回么?”
“这是赏善大夫白悦山判的案子,恕我浅薄了,我还真不知道万狱轮回是什么样的刑罚,难不成和极恶之狱差不多?”
“差远了!”聂贵安摇摇头道,“地府有刑狱一万重,每道刑狱都要走一遍,一遍一遍轮回下去,永不超生,这哪是极恶之狱能比的?
梁玉明有三尺多长的罪业,可也就是去了烈焰脔割狱,马判官,您今天拿一个二寸多长的罪业,说要万狱轮回,却让我怎么把功勋兑给您?”
徐志穹摇头道:“我不缺功勋,但这人罪有应得,却不能饶了他!”
聂贵安面露难色:“您光说他罪有应得,可他到底有什么罪呢?这判词上也没写清楚!”
徐志穹指着判词道:“这是赏善大夫白悦山亲笔写的判词,兄弟,你这是信不过我?”
这是徐志穹第二次提起白悦山。
“我信得过您,可这罪业和刑罚对不上……”聂贵安的声音有了些变化,好像吞了口灰尘,有些嘶哑和紧涩。
看来这事聂贵安做不了主,徐志穹道:“兄弟,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把这事告诉阎君,让他来处置,你看如何?”
“告诉阎君?”聂贵安又犯难了。
他是典狱,收押罪囚,论罪施刑,这是他的职责。
罪行判的合适就照例执行,不合适就发还重审,这点事情若是惊动了阎君,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