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院,陶花媛也启动不了法阵。
中郎印当时也盖在了饕餮体内,如果饕餮不呼吸,徐志穹就感应不到饕餮的位置。
饕餮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经常屏住呼吸追击徐志穹,可他屏息的时间不能太久,按照徐志穹的推算,至多半盏茶的时间,饕餮必须换口气。
他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中郎印吗?
他知道徐志穹这些天与他周旋,是为了掌握他的习性吗?
这一点不得而知,徐志穹无法揣度饕餮外身的智慧,也无法确定他的性情到底像野兽,还是像人。
除了饕餮外身之外,徐志穹还了解了另一个怪物的习性。
寄生在他身体里那个怪物,大部分时间需要睡觉,因为徐志穹一整天都在作死,导致这怪物不敢睡觉,一度变得非常虚弱。
现在他睡得很深沉,徐志穹潜入自己的内心深处,想看看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模样,但站在深渊底部,徐志穹和那怪物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浓雾。
这层浓雾,应该就是那怪物所说的封印。
……
回到军营之中,徐志穹本想去看看二哥,却被粱玉瑶于半途截住,拖进了营帐里。
“别去找老祖宗,他正在气头上!”
这老家伙又生什么气?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却还不偷着乐么?
粱玉瑶道:“粱贤春这两天举止怪异,一天往京城送了好几封书信,时才又在给皇帝写信,恰好被老祖宗撞见了,老祖宗没说什么,可我估计今晚他就要动手杀人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别的事情可能看不准,但杀人的事情不会看错,这是粱玉瑶的天赋。
昭兴帝心机如此之深,但只要动了杀心,就很难瞒过粱玉瑶的眼睛。
粱季雄真想杀了粱贤春,连收尸的地方都想好了。
大营后边有一片野地,里边埋了不少敌军的尸首,且把粱贤春剁个稀烂,扔在敌人的尸首之中,绝对不会有人察觉。
“二哥,这人杀不得,却还有用处!”徐志穹来劝粱季雄。
“能有甚用处?杀了祭旗不也是用处!”
“她与皇帝书信频繁,证明皇帝当真要对剿孽军动手了,知道书信的内容,我们也能事先有个防备……”
徐志穹苦劝许久,粱季雄暂时放下了杀心,却又责怪起徐志穹来:
“我去杀那昏君,你为何让太卜老儿拦着我?”
“二哥,你杀不了那昏君,当时他根本不在辇车里……”徐志穹把详细经过讲述一遍,把一部分计划也告诉给了粱季雄。
粱季雄对徐志穹和太卜的计策很是欣赏,但对一件事情很不放心:“收拢陈顺才,却没那么容易,这厮忠心,远非常人可比,到了当日,若是收拢不成,得找个人把他绊住。”
把他绊住就容易么?
陈顺才是三品宦官,谁能绊得住他?
商议许久,也只有一个合适人选——钟参。
“且随老夫去试探他几句。”当天,粱季雄和徐志穹用阴阳法阵潜入京城,去皇城司寻觅钟参,却得知钟参告假了。
这几日,京城之中因“古礼之争”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天都闹出人命,要说这些事情和皇城司有关系,也的确有些关系,毕竟是在皇城出了人命官司。
但要说让皇城司去查,却又无从下手,这些人都是被圣恩阁打死的,圣恩阁的背后是皇帝,你让皇城司怎么查?
皇城司把事情查清楚了,然后再把皇帝抓了?
皇城司没有抓皇帝的功能。
在这件事上,钟参左右没路走,所以干脆不走了,告病在家,干点自己喜欢干的。
他最喜欢干的有两个,一是潘水寒,二是制作一些复杂的工艺品。
粱季雄和徐志穹悄悄进入钟参的府邸,钟参正在后园做一辆马车。
准确的说,不是一辆马车,是一匹马和一辆车。
钟参用钢铁打造了一匹马,拉着一辆装满武器的两轮战车。
这匹马,徐志穹似乎见过。
当初选士之时,墨家用两匹巨大的铁马把新人接走了,钟参做的这匹铁马,和那两匹铁马极其相似,只是尺寸上迷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