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打梆子!”
小娘子嗔怪道:“我还敢骗了灯郎爷,打更的过去好一会了。”
喝完了茶,徐志穹还得点灯。
十二盏等只点了两盏,换做以往,徐志穹要两个多时辰才能点完,可今天没那么多时间,从北垣到金汁湾,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时辰,他心里清楚,眼下三更即将过半。
先点了五盏灯,徐志穹又去林二姐花糕铺买了一斤花糕,也在脸蛋上亲了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林二姐亲回来一口道:“四更刚过。”
“当真是四更么?”徐志穹又亲了一口,今天的胭脂真是好。
花糕也是好的。
“当真,打更的刚走。”林二姐就是这么个计较的女人,搂住徐志穹,在嘴唇上又亲回来一口。
吃了花糕,徐志穹爬上爬下,舍命飞奔,赶在五更之前,把剩下的灯全点亮了。
这还没结束,还得逛勾栏。
徐志穹跑到勾栏时,两眼一阵阵发黑,可脸上依旧带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勾栏伙计迎上前来,笑吟吟道:“徐灯郎,您里边请。”
雅间打扫好了,酒也煨热了,舞娘就在雅间里候着。
徐志穹在舞娘的脸蛋上亲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舞娘道:“五更天了,您听,外边有梆子声。”
“真是梆子声么?”
“真真的,贱妾听不错的。”
徐志穹吩咐道:“今天不揉肩,不按背,我就揉腿!”
“灯郎爷要揉哪条腿?”
“两条都要。”
“两条好说!”
舞娘帮徐志穹好好揉了一番,徐志穹缓过这口气来,对舞娘道:“你先歇着去吧,我也想小睡片刻,这屋子里冷,叫人给我拿个大火盆来。”
舞娘去了,不多时,伙计送来一火盆,这盆是真大,比徐志穹洗脸的木盆还大了好几圈,里面加足了炭,伙计又给徐志穹添了一壶酒,恭恭敬敬的走了。
徐志穹拉上帘子,从腰间取出麻袋,连同夜行衣一并烧了。这都是童青秋特制的,沾火就着,还不冒烟,眼看炭炉里只剩下黑灰,徐志穹闭上眼睛,摸着怀里的四寸犄角,踏踏实实睡了一会。
将近六更,也就是凌晨五点,徐志穹出了勾栏,提着灯笼,回衙门。
这一路走的不紧不慢,等到了衙门,发现提灯郎们全都聚在前厅,地上摆着一具尸首,正是王世洁。
杨武站在尸首旁边,眼泪不停的掉,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吓得,是他发现的尸首。
绿灯郎乔顺刚在前厅来回踱步,另一个绿灯郎肖松庭上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个去处,你给句话呀!”
乔顺刚怒道:“我给什么话?我知道怎么办?”
肖松庭道:“这是你的人,你不知道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