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贱人’还是‘女表子’,妹妹都不会有怨言。”
景河眼看那衣裳要滑下去,赶紧伸手给它揪上去,可揪了一边另一边只会掉得更低,额头青筋乱跳的她一咬牙,干脆两手环上去把人抱住。
“景钰,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两个词!”
她快炸了,这小作精在整什么幺蛾子?
景钰窝在姐姐的怀里,无措地回道:“听,听来的。”
那次赏花宴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她,和那个人一起的女孩马上翻白眼,让那人不要说这么粗鄙低贱的词。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她刚刚想到就说出来了。
景河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但事已至此只能警告她:“都给我忘掉知道了吗?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我就,我就……”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个比较可怕的惩罚。
“我就把你变成小猪天天带着见外人!”
小,小猪?
小姑娘嘴巴张得老大。
女孩子怎么可以变成小猪?太可怕了!
见震慑效果有了,景河利落但不粗鲁地给人穿好衣裳。
“下次再不打招呼地解衣服也同样变小猪。”
小姑娘眼角下垂,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那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景河把小姑娘褶皱的衣角抚平,顺势坐在了她身边。
“你想嫁给二皇子吗?”
“爹爹说了必须得嫁给他。”
不嫁就会被送到花街柳巷卖|身还债。
她愿意做苦工,做奴仆,却不想步娘的后尘。
她不知道卖身契在谁手上,要是真的被卖到那种地方——
她没有选择!
景河没想到爹爹会以卖身契要挟景钰接受安排。
她忍不住去想:要是没有去修真界,爹爹也会为了权势把她当做联姻工具吗?
她深思半晌,做出艰难的决定。
“如果你拿回卖身契,可以离开景府独自生存吗?”
景钰从没想过能拿回卖身契,她顺着往下发散思维。
她能够做手工活,也能去府里做杂役。
如今身体还好了,生存不是问题。
“我的卖身契已经卖到了一千两银子,是不可能赎回来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波澜不惊,是认命的平淡。
一千两?
景河手上全部的积累不过一千二百两。
她娘是干了什么能欠下如此巨债?
不知为何,景钰总觉得阿姐是想给她赎卖身契才问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