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到老杨过来, 那两个男女也很安分?, 就是老老实实地坐在篝火旁的角落里。
那个戴着大大兜帽的女人?,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零食,跟同伴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
老贱对藏在暗处的队友比了?个“继续监视”的手势, 对走?过来的老杨低声说:“总觉得这俩人路数不对。”
老杨凑近他耳边:“行李太少了?。”
那些步行的背包客最少也要背一个超大的双肩包, 里面塞得鼓鼓囊囊。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 都是很随意地背着一个普通双肩包, 一看里面就没有太多东西?。
“是不是……”老贱有点慌, 把双手食指交叉在一起,比了?个手势, 用口型说, “十?字会?”
老杨摇了?摇头:“不知道,总之?他们肆无忌惮,根本不怕我?们怀疑, 肯定有所倚仗。”
没有大头行李, 要么?就是附近有据点, 要么?就是有空间道术。
不管是哪个, 都不是他们这种苦哈哈挣点力气钱的人?能?招惹的。
“北境的风比帝京硬多了?。”戴着黑色兜帽的自然是黎青樱,陪在她身边的黑风衣男子则是楼月明。
鄞州武道赛三场,黎青樱的对手两场弃权,唯一一场的对手被她一拳击飞出台。
如今的武道赛对于她来说,确实已经没有了?难度。
武道赛结束后, 黎青樱就如她之?前许诺的那样,与楼月明一起往西?北边境去走?走?看看。
他们俩一个是即将?进入明道境界的武道者, 一个是规则蛮横几乎无敌的诡异,自然不用像普通人?一样租车或者跟团,而是信步随性。
也正是因此,才会在夜幕降临时,临时决定到这边篝火营地凑个热闹。
“嗯,我?当初曾经听那些南北客商提过,西?北民风彪悍,匪帮众多,一不小心就会人?财两空。今天走?了?一路,出鄞州不过百里,就已经发现了?不少踩点的小队,看起来可没有比几百年?钱好多少啊。”
楼月明捏着肉干,颇有感慨。
他从诞生之?日起,就背负着众多死者的意志,只能?在荒村的范围内活动,对外界的了?解全都来自于死者们的记忆。
外面那些广阔天地,他只能?想?象,无法触及。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他心里就已经埋下了?对外界天地和自由的向往。
黎青樱以前并不关心这些,所以这次出来,发现一路上不断被人?窥伺的时候,也有些惊异。
“下雪了??”
老贱背着□□在营地外围值夜,却感觉到脸上突然一凉,抬头看时,竟然看见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
西?北天气寒冷不假,但是现在怎么?也不到下雪的时候啊。
一个念头跳了?出来:武道者!道术!
他第一时间举起□□,对空举起,准备鸣枪示警。
手指按在扳机上,发力却只感到一片坚硬,丝毫不动。
老贱略带不解地看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掌和□□手柄已经被冰冻在了?一起。
果?然是道术!
他刚想?张口大喊,提醒同伴,却没有发出声音就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
雪越来越大,但是非常有趣的是,好像是有人?在这个临时营地外画了?一个圈似的,只有圈里在下雪,而圈外则一切如常。
地面上冰层渐起,天空中大雪纷飞。
帐篷中的游客们被冻醒了?,震惊地发现温度竟然降到了?零下。
他们纷纷冲出帐篷,上车翻开自己的行李,寻找着保暖的衣物。
营地里开始纷乱起来。
老杨也被冻醒了?。
他裹着杯子,第一时间冲到营地外围的哨点,发现值夜的几个同伴都变成了?冰雕。
他闭上了?眼睛。
跟在他身后的头车司机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冰魔?十?字会的人?果?然出来了?!”
一个游客裹着羽绒服,一边拉拉链一边嘟囔着:“亏得前两天在鄞州买了?羽绒服,这要不然可得冻死我?了?。”
看见老杨,他好像找到了?什么?知音,伸着手就走?了?过来:“老杨,你?们这儿天气一直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老杨回过头来,惨白?的脸色把游客吓了?一跳:“老杨,你?怎么?了??你?这是冻着了?吧?快点回去,烧点热水暖一暖……”
头车司机回过头来,白?如纸的面色和惨淡的眼神?,和老杨如出一辙。
游客觉得这两张太过相似的脸十?分?诡异,一时间各种幽异故事都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