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回旋婉转在夜色里,伴着那一弯月牙缓缓升上夜空,落下温柔月光照亮了凉亭积雪的一角。
卫司渊脚步顿在原地,视线中清晰可见凉亭中的一道纤柔身姿。
月影薄纱,娇艳曼妙。
玉手轻挑银弦,发出阵阵美妙之声,寒风吹拂之际,披在她身后的纱巾翩翩起舞。
眼前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一般,卫司渊微张着唇没有出声惊扰。
只有来时还隐隐打算着要再与她周旋逗弄几分的心思,在此刻逐渐被荡漾的心思带离了轨迹。
琴音停止,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好似早已发现他的到来,一双秋水剪瞳温柔地看着他,眼尾泛起几分娇柔的羞涩,站起身来微微垂头低声道:“练了许久的曲子,贺王的生辰,王可还喜欢?”
卫司渊舌尖在口中重重地顶了顶上颚,喉结滚动一瞬,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她这是有备而来,目的性简直强到让人明知这是一道计谋,也忍不住抬腿迈进那圈套中。
高大的身影走到凉亭前挡住了落下的月光。
方舒窈眼睫轻颤一瞬,就闻他沉声道:“你怎知今日是我的生辰?”
方舒窈抬眸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顺势掐了下自己的穴位,让脸颊开始泛红:“我喜欢您多年,怎会不知您的生辰日。”
说罢又再次垂头,指尖在轻柔的薄纱前紧张地来回搅了搅:“难不成我的心意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
白皙如雪的肩头裸露在纱衣的镂空处,勾勒出腰身的衣裙在裙摆一侧拉开了一道叉口,内里白色的裤腿质地轻薄,遮掩了部分春光,却若隐若现地更为勾人。
卫司渊不可否认自己的确被这个美丽的女人吸引得很是彻底。
但此刻她显而易见地在为达目的一步步引诱他,令他心头一阵躁动又一阵窝火。
也不知道她这一句句喜欢中,到底能有几分真情。
伪装也好,谎言也罢,但他怎会不想多看到她眸底的几分真实。
就像那日她驰马奔向他时的模样一般。
卫司渊心口一烫,大步跨上凉亭,伸手就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将人往自己身前拉来。
沉着嗓音哑声道:“实在明显得很,今日还真是诚意满满啊。”
热烫的呼吸近在咫尺,独属于男人的侵略感席卷而来。
后颈被他一手掌握,带有几分强势的蛮
横。
方舒窈眼睫一颤,一时间竟觉得他这话奇奇怪怪的。
好像很受用,又好像在咬牙切齿。
她的确很有诚意啊。
为了这首曲子熬更守夜了整整两日,更是穿成这副模样在此早早候着他,令人羞耻不说,还冷得她直打颤。
他要是再不上套,她真的用点下作手段了。
心里暗自嘀咕着,面上却仍是不显,只咬了咬牙抑制自己身体难忍的颤抖。
刚一抬头打算再说些什么,只见卫司渊却忽的松开她,抬手就扯上了貂毛大氅的系带。
方舒窈猛然一惊。
他是什么下流禽兽,竟在这里就开始脱衣服!
卫司渊脱衣速度极快,那急不可耐的动作压根没给方舒窈反应的机会。
“等等,我还……”方舒窈慌不择言,张着嘴就想制止他的动作。
话还未说完,一道暗影从头顶晃过。
随后肩头一沉,热烫的温度瞬间将她包裹住,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卫司渊内里的青色衣袍显露出来,被他宽厚的肩膀撑得平整挺拔,较为贴身的尺寸显露出他坚实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身,冲击感十足。
方舒窈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气味,如他给人的气势一般,强硬又不容忽视。
卫司渊别过眼来,大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骨节敲了敲桌面,并未发出什么声音,只能语气硬邦邦地开了口。
“别拿这种眼神盯着我,先吃饭。”
原本是不想叫她这一身妖娆妩媚的装扮给扰了心神,也担心她这一月就能病两回的娇弱身子再次倒下,哪知刚拿衣服把人遮了个严实,她那一脸忘了伪装的怔愣神色却更叫他心颤了几分。
披着他外衣的娇小女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这谁顶得住。
方舒窈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这是卫司渊的体贴,还是自己妖娆过了头并未讨得他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