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她从来都是如此度过生病期。
顾扉寻最是知道裴南枝的性格,总是不喜欢麻烦别人,如果她没有发现,裴南枝断然不会主动说起,肯定是能忍就忍。
她将裴南枝推向顾北忱,“哥,那你带吱吱去医院,一定要确保她没事噢。”
裴南枝脑袋昏沉,被顾扉寻这么一推,倾向顾北忱那边,纤细手臂贴着他胸膛。
不知是不是她全身发冷的缘故,隔着白色衬衫,裴南枝都能感觉到顾北忱身体的温度。
心脏里突然发出咚咚的声音。
裴南枝抬头,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莫名感觉像是陷入冰窖中,她立马挪了步远离他些许。
因为顾扉寻坚持,裴南枝最终上了顾北忱的车。
交代司机将车往医院开后,顾北忱随手从旁边抽了瓶水递给裴南枝。
裴南枝低头看着那只冷白手掌,快速接过那瓶水,“谢谢北忱哥。”
车里没有开灯,一片灰暗,只有车窗外的霓虹灯洒落下来,染开了彩色的光晕。
顾北忱看着裴南枝溺在光晕里的脸庞,桃花眼犹如月光一样迷人。
“发烧还要跑外景?”
裴南枝没料到他会主动说话,被寂静空间里的低沉声音吓了一跳,豁然抬眸看向他。
“事出突然,台里给下的安排,我不好推脱。而且,我其实生病没那么严重。”
顾北忱蹙眉。
“真的。我每年秋天,总是会着凉发烧,只要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裴南枝喝了口水,将瓶子重新拧紧。
“本来想今晚早点回去睡觉的,没想到临时被叫出来。”
顾北忱转头看她,神色不太好,“你经常生病?”
裴南枝感觉他好似有些不悦。
或许是因为听到“生病”这两个字吧。
顾扉寻从小体弱多病,曾经有算命的说她活不过十六岁,那之后顾北忱像是疯了似的遍寻名医为顾扉寻诊断,各种小心呵护,甚至于三跪九叩上了南山寺,求主持大师为他手腕缠上了命运之珠,将自己的生命线与顾扉寻的牵扯在一起,此生共享年岁。
裴南枝以为他是非常讨厌听到“生病”这两个字的,低着眉解释,“也没有经常的,只是偶尔。我身体还算不错。”
不知道顾北忱信了她的话没有,至少他眼里的阴沉散了许多。
“我记得,你进台里一年多,还在跑外景?”
裴南枝侧眸看他,是没料到他竟然会注意自己的事情,眼眸幽深些许。
“原本我手里有几个节目,不过最近出了些问题,暂时停止。今天是台里人手排不过来,我去帮忙跑一趟。”
顾北忱垂眸,见她方才欲言又止,此刻说话又不敢抬眸看他像是心虚的模样。
他没有再追问,拿出手机给林秘书发了消息,让他去好好查一查。
怕不小心说错话再惹怒他,裴南枝不敢多说话,一路无言到了医院。
顾北忱带着她亲自进了急诊室,里面坐着一位戴老花镜的医生,面容慈祥。
医生给她仔细检查了一番。
“最近感冒发烧挺多的,你现在温度降下来了,现在38度。”老医生讲话不快,抑扬顿挫,“年轻人体力好,恢复得快,不用太紧张。”
“好的。”
老医生老花镜挂在鼻梁,抬眸看向顾北忱,“说你呢小伙子。一进门就绷着一张脸,紧张兮兮的。你老婆没什么大碍,不用这么紧张你老婆。”
顾北忱:??
裴南枝:……
“不是的。”裴南枝慌忙摆手想解释,却听到顾北忱回答,“知道了,老先生。这情况是吃药还是打点滴?”
“打点滴倒是不必,我给开点药回去吃,一般明天温度就能彻底降下来。要没好,你再带着你老婆过来一趟。”
“好。”
看诊结束,司机去楼下缴费拿药,顾北忱临时接了个电话,徒留裴南枝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想起方才老医生的话,裴南枝还有点心有余悸。
这误会真是大了。
她不自觉看向站在窗边的顾北忱。
他常年身着传统商业套装,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衫和领带,整齐精致,让他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五官也过于精致,眉眼间都透着蔑视众生的冷傲。
可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他千里迢迢送她来医院,更或者是因为刚刚老先生那个莫名又意外的误会,让她觉得他其实并不那么冷。
恍惚间,顾北忱挂断了电话,转身朝她这边走来。